什麼意思?
沈平蕪突然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她的視線在季羨與鶴春山之間來回打轉。
下一秒,季羨率先敗下陣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既然是你,那恐怕這裡的事情可以很快結束了。」
不得不說,沈平蕪與季羨在某種情況下還是想法一樣的,就比如在抱大腿這件事情。
可鶴春山卻輕搖著頭,抬手點了點沈平蕪的方向:「今夜就看她表演了,我不打算出手。」
「什麼?」沈平蕪剛剛松下去的一口氣又猛地提了起來。
等等,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人通知一下當事人呢?
季羨側過身,探究的視線落在沈平蕪的身上。
他唇角微微扯動,像是勉強信了鶴春山的話,可又有些懷疑。
沈平蕪頭皮發麻,她就差舉雙手雙腳投降了。
早知道這兩人認識,自己哪裡還需要那麼費盡心思地隱瞞鶴春山的存在。
只是,沈平蕪同時還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季羨現在也能夠看見鶴春山,那他能夠觸碰到鶴春山嗎?
倘若可以的話,鶴春山被他殺了也一樣可以得到解脫吧?
想到這裡,沈平蕪小步挪到鶴春山的身旁,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詢問道:「既然季羨也能夠看見你,那你是不是不用靠我了?」
鶴春山微挑眉,像是沒明白沈平蕪的意思。
見到對方這般遲鈍,沈平蕪恨鐵不成鋼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解脫嘛?」
「你叫季羨動手殺了你就行了。」
沈平蕪一邊說著,一邊還信誓旦旦地點頭。
仿佛已經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的解決方案。
可鶴春山卻聽出了她的潛台詞,他故意歪著腦袋看向沈平蕪:「可你將那些功法修練完,應該也可以吧?」
他依舊帶著笑,卻極淺極淡。
這叫沈平蕪猛地一驚,有種被戳穿了小心思的窘迫。
看出沈平蕪的心虛,鶴春山卻扭過頭,「他如今能夠看見我,不過是因為我將我的惡人骨給拿了回來。」
沈平蕪一怔:「所以,你沒有辦法魂飛* 魄散是因為惡人骨被偷拿?」
沈平蕪舉一反三的能力很不錯。
可鶴春山卻沒有辦法給出這個答案,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為何會天道不收,黃泉不渡。
更何況,那個夢。
鶴春山收回視線,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千年前,他由惡人骨幻化而來,生來就是魔,還是這世間最強的魔,無數妖魔臣服於他的腳下,可他卻覺得無趣至極。
魂飛魄散。
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種滅頂的災難。但是在鶴春山這裡,則是無盡的享受。
他早已厭倦了殺戮,在他看來,無論怎樣掌握生死大權,於他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
可自從自己被沈平蕪喚了出來,漂泊萬里的魂魄不知為何出現在這個人身旁。
連帶著一同出現的,還有久違的夢境。
鶴春山知道沈平蕪不敢殺自己,或者說被自己脅迫著已經叫她膽戰心驚。
可是那有如何呢?
他可以給沈平蕪想要的一切,只要她願意殺了自己。
鶴春山心底的惡念再次蠢蠢欲動,他突然想知道沈平蕪殺死自己時,臉上掛著的恐懼表情。
「你想要我的惡人骨嗎?」
沈平蕪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笑,接著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沈平蕪被寒意凍得打了個哆嗦。
對上了鶴春山那雙似死潭般的眼眸。
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你想要我的惡人骨嗎?」鶴春山面色未改,卻伸手摸向自己的脊骨處,修長的兩指夾著一枚修劍的碎片。
鮮血順著他光潔的後頸滑落,鶴春山眼睛也不眨一下,作勢就要劃開自己的皮肉,取出自己的脊骨。
沈平蕪眼皮一跳,手比腦子轉的快,想也不想就伸手握在了鶴春山兩指夾著的那枚碎片上。
鋒利的邊緣割破了少女柔軟的掌心,疼得沈平蕪面色發白,她的手有些發抖。
眼前這個人和瘋子沒有任何區別。
「你幹嘛突然說要把惡人骨給我!」沈平蕪的手不敢鬆開,她分明是個怕疼的人。
可就在這時也不敢有任何鬆懈。
鮮血一滴一滴順著她的掌心滴落在鶴春山的後背。
「我不要,也不想要!」沈平蕪的聲音微微發抖,一方面是因為疼痛,另一方面就連沈平蕪自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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