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醉酒的人控制住自己晃動的身子，定睛看了眼春意然，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又是你？你還真能纏啊，纏了周知欲這麼久……」

「父親……您有空在這大鬧， 不如回去看股票趨勢，」這次換做周知欲走上前將春意然擋在身後， 語調生冷許多， 「這次來找母親，不是真心為了求和吧。」

對面人明顯一愣，隨後倚在牆上，食指對著周知欲指點：「要是沒了我的公司，你還能當你的大少爺麼？」

「他能不能當大少爺不知道，」身後傳來鏗鏘有力的女聲， 周知欲與春意然回頭望去默契地移開身位， 「但他依舊是我的兒子。」

「不像你，只靠打罵與非常手段強迫他干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徐杳走上前， 冷笑地看著面前窩囊的周書賀：「周書賀，你真的很失敗。」

「無論是為人之父，還是為人之夫。」

話音剛落，民警趕到現場調和。

周書賀頹廢地靠牆坐在地上，最後是被人架著離開。

春意然看著這一幕，回憶再次湧上心頭。

當初徐杳給她看過自己跟周書賀拍的黑白婚紗照。

因為她沒見過，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照片中周書賀一副冷峻的表情，唯一溢出溫柔是看向懷中女人時的雙眸。

她現在才懂——時間是愛與愛過之間的過渡。

而愛與愛過，只需要一瞬間就會改變……

現場恢復跟平常一樣的樣子，周知欲跟隨民警去安頓好周書賀，或許這件事會成為人們休閒時討論的話題，但關上門後外頭的聲音卻被隔離在門外，別人說或不說……還有那麼重要嗎？

春意然坐回沙發上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超門口瞟去。

徐杳微微一笑遞給春意然一顆糖：「別擔心，知欲他沒事的。」

聽徐杳這麼一說，春意然迅速垂眸訕訕一笑，結果徐杳手中的糖果：「我不擔心……」

聞言，徐杳也沒有揭穿春意然，只是靠著春意然身旁坐下：「這些糖都是知欲從外頭回來會給我帶來的，剛好之前去你家中聊天，順道帶去給你吃。」

春意然一愣：「我們老房子附近……沒有賣這種糖的嗎？」

「從知欲被他父親帶走後，每次來見我，都會* 帶這糖給我。」徐杳搖搖頭回應，拿起一顆糖，「所以搞得有一天他沒給我帶這糖，我都覺得奇怪……我當時還問他怎麼沒帶糖來，他說……」

春意然心臟狂跳不止，等待徐杳的下文。

「他說……跟一朵花一起送給了一隻哭了的小貓。」

春意然眼眶迅速泛紅充斥淚水，悄無聲息地落下。

徐杳一驚，慌亂地拿來紙巾替春意然擦拭，眼中全是擔心：「怎麼了小意然怎麼哭了？」

「沒什麼……」春意然啞著嗓子，扯出笑容，拿過紙巾蓋在自己眼前，不想讓徐杳發現自己更崩潰的失態。

後續自己成為音犬讓自己活得更開心，並且成為受到眾人喜愛的開頭……是周知欲。

而音犬這個身份，就像是一個契機。

原來周知欲一直沒有缺席在她的生命中，原來他一直在陪著自己，從沒消失過。

春意然實在止不住淚水，徐杳在一旁看著也十分著急：「到底怎麼了小意然？我打電話把知欲喊回來吧。」

聽到這句話，春意然搖頭制止，語氣哽咽：「不要……」

「求求您……」

她需要好好想想，需要好好想想音犬這個身份對於自己來說，更對於周知欲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

-

周知欲回來時已經是傍晚，看到春意然蜷縮在沙發上熟睡，被徐杳拉到庭外，輕聲問道：「怎麼了？」

徐杳搓手，欲言又止，心裡十分愧疚：「我今天……把小意然弄哭了……」

周知欲微微皺眉，從落地窗望了眼正在熟睡的人，眼眸中露出擔心：「怎麼回事？」

「你先別生氣，」徐杳嘆了口氣，雙手不禁收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小意然說到你給我帶糖的事，還有你安撫了一隻貓的事情……」

聞言，周知欲環抱住徐杳，拍背安撫道：「沒事的，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不關您的事，別自責。」

「真的沒事嗎？」徐杳眼中依舊是擔憂樣。

「嗯，」周知欲點頭，「您別擔心，絕對不是因為您。」

話音剛落，徐杳像是懂得什麼，眼神變成探究：「不會是……因為你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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