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視著小木盒子,許晉辰當真會將它獻給陛下嗎?
無人知曉。
「安玉可嚇壞了,自從蘄州回來後,就一直病著,許陸和康貴妃跟著忙壞了,不然就許陸性子,定是要來尋我麻煩。」蕭小河道。
幸好皇帝未將她身份公之於眾,安玉許陸等人皆不知曉,還以為自己在囚禁宮中,若是得知了,安玉的病怕是更為嚴重了。
「你說會回來,我信,那你何時回來?」許晉辰並未接茬說起安玉,而又問道。
蕭小河掐算著時間,想儘量給許晉辰一個準話兒,不過時局瞬息萬變,就連多久能見到燕王都是個未知數,如此一來,更是難有確切之期,她懶得費腦,就隨口道:「今水流花謝,落英正好,乃是絕佳時節,想必我再次歸來之日,也是這般落花之時。」
「上次的約定,你都未有遵守。」許晉辰將盒子藏至床下,鬆散的目光飄至了院外,「也不知這一次還能否信你。」
「上次的約定?」蕭小河遲疑道,「上次有何約定?」
她滿口胡言慣了,說過的話如流水般,數也數不清,記也記不住,被許晉辰如此說,她苦思冥想了許久,也未想到上次有何種約定。
窗外的月色映得許晉辰矜貴的五官更顯孤寂,任雁安低聲與李尋梅道:「太子殿下的心恐碎成了零落碎花。」
李尋梅看著茫然四顧的蕭小河與暗自神傷的許晉辰,默默點了點頭。
「多虧了將軍假扮男子,不然以身份年歲而論,還真有可能被選入東宮,真讓這二人在一處,得將太子殿下活活氣死。」任雁安笑道,「不過依我看,太子殿下心性雖仁,卻比不得將軍文韜武略,將軍真成了太子妃,更算憾事。」
「到底是什麼約定?我當真是忘了,是我不對莫要生氣,快些告訴我。」蕭小河苦求許晉辰道。
「你忘了,就此作罷,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
「只是這一次,莫要再忘了。」許晉辰嚴肅又鄭重道。
「好,這一次我如若忘了,就讓鐵向襤天打五雷轟。」蕭小河發完毒誓,又繞回了自己的小心思,她知許晉辰一言九鼎,必要得了他確實答覆才肯放心,「那藥——」
「只要我脫出囹圄,就……」許晉辰閉上雙眸,蕭小河湊上前盯著他道,「看著我說。」
許晉辰只得睜開雙眼,掙扎著一字一句道:「只要我脫出囹圄,就想法子將它們獻給父皇。」
許晉辰落入了蕭小河含笑的雙眸之中,他側過頭,空中的桃李香氣更濃了。
第164章 「閹了?」皇帝死……
「閹了?」皇帝死皺著眉, 又與祁連確認了一遍,「你是說,她拿著你的刀, 將蕭天啟閹了?」
「正是如此!」祁連跪地請罪道,「是屬下一時失察,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起身,說是生氣, 倒也並非如此,只是有種啼笑皆非的荒謬之感:「罷了,你哪裡斗得過她。」
「朕先前一直好奇,為何蕭監林如此偏向次子, 如今才恍然大悟, 明了這父女二人恩怨
何處。「皇帝沉吟道,「事已至此,也無迴旋於此, 只得如此作罷。」
「也算一報還一報, 蕭監林那老賊活該如此。」皇帝冷哼著,低頭對祁連道, 「起來吧。」
「蕭小河如今何處?」
祁連忙不迭地起身,整個人依舊鬱郁不已,低聲回答著皇帝問題:「聽說是回了先太子處。」
「她是拿皇宮做了自己寢殿, 想去哪都不同朕稟告了。」皇帝搖頭道, 好在待蕭天啟一養好傷口, 他就能將二人送往大燕,省的在他面前日日徘徊,惹自己氣悶。
「不過陛下——」祁連問出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倘若蕭子客當真能成功刺殺燕王並全身而退, 您那時打算如何處置她呢?」
祁連知曉,哪怕今日畏於證據不足與天下悠悠眾口,皇帝未處死蕭小河,可他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更深知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之理。
「祁連啊,你怎還在想如此蠢笨問題?」皇帝笑道,「她蕭小河再能耐,到底是孤身一人,朕相信她能尋機會刺殺燕王,朕卻不信她能在層層士兵把護,人路生疏的燕宮全身而退。」
「就像縱使陳元一熟讀兵略,卻依舊帶不好軍一般!」皇帝突然想到了陳元一,語氣中帶上幾分冷意,如今因對方接了和親之書暫緩出兵,陳元一才得了半分喘息機會,皇帝曾對他寄予厚望,越是期待,越是令人沮喪。
祁連還因那日應龍台的小動作不喜陳元一,他點頭道:「陛下,陳元一雖文武不俗,但無行軍之道,只因其心術不正,難堪大任,從降軍之人數倍增就足以看出其御下無方,不得軍心。如今朝中無人可用,也不好屢換主軍,陛下更將期望寄託於蕭子客之身,實非錯事,只是微臣希望陛下能重新考量其與公主婚事及明朝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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