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阿翠？」蕭小河覺得奇怪。

「不認得啊，方才聽將軍說，才知道是『阿翠姑娘』。」齊將軍坦誠至極，他哪裡認得阿翠，連人家名字都是現得知的。

「那你瞎湊什麼熱鬧！」蕭小河失笑道。

被罵了的齊將軍脖子一縮，賠罪之後連忙扭頭帶著十餘名跟隨而來的官兵走出廟門，天生飄著細細朦朦的小雨，不冷，還有幾分清爽，蕭小河走在隊伍之首，一行人再次步伐整齊統一地離去，徒留古廟於枯林中攣縮。

*

在細雨中前行的不止有蕭小河，此刻的許凌也縱馬馳騁，在阿伊手下的護送之中前去那個從未踏足，卻是自己故土的燕京。

黑鷹陪伴於許凌左右跟隨其晝夜趕路，換回了男裝的許凌讓他適應了好久，離開了大楚之後他身上那股冷冽得令人害怕的戾氣讓自己感到恐懼，不到必要時刻，黑鷹甚至連話都不敢與許凌說。

如今，就是那個必要時刻。

黑鷹坐了好久的思想準備，再為自己加油打氣了數十次後，才握緊拳頭大聲道：「陛下！已經走了整整一日，將士們都有些乏了，不如尋地休整片刻？」

「嗯。」許凌並未拒絕，隨著他放緩速度，身後眾人都鬆了口氣。

夜晚伴雨，縱然穿的不少，還是有寒意能沁入皮膚之中，許凌尋了處背風之地，眾人剛下馬時才猛然驚覺，自己的雙手雙腳早已凍得麻木，皮膚上展露出道道細紋。

許凌倒沒什麼旁的感覺，冷宮這十餘年使他成了最不怕嚴寒之人，如今他甚至覺得皮膚之上仍有汗珠。

正當他冷眼栓馬之時，身后土丘傳至鷓鴣鳴叫，旁人只顧休息，就連黑鷹也未曾聽聞。

此地此是斷不會有鷓鴣存在，許凌稍一合計就發現不對之處，他略一思忖，拿著劍小心向山丘後行去。

山後果真站著三道人影，其中一道許凌甚是眼熟，走近了，看到那張妖冶的面孔之時，許凌一瞬之間就想起了這是何人。

「威風已死？」許凌放下劍問道。

柔情殿殿主以紗遮嘴，輕聲笑著：「哪能那麼容易？陛下可真是給我尋了個難題，我向楚地百姓查探多時，都未曾聽聞蕭子客麾下有個名威風的將軍，真真是麻煩呀。」

一聽到柔情殿殿主並未殺死威風，許凌皺起了眉。

當日許諾搭救完全是許凌順水推舟，阿伊一心想要滅掉蕭小河，根本沒有將柔情殿趕盡殺絕的打算與功夫，只是當對方尋到自己，聽到對方開得條件時，許凌鬼使神差的應下。

「我們可以幫將軍除掉你想除掉的人，任何人都行。」那日柔情殿殿主的話許凌記得一清二楚，半字不差，「當然，除了蕭子客與阿伊，這可不是我們能做的生意。」

那時的許凌還未得知那個酷似許晉辰之人的存在，不然他還有的猶豫，那日的他腦中浮現的只有先前鐵向襤說的什麼「同床而眠」「萬分寵愛」，他沒有半分遲疑地就說出了威風之名。

「那你們來做什麼？」許凌失去了耐心。

「我們路過而已，正巧看見了陛下，想來打個招呼。」柔情殿殿主絲毫沒有已經把許凌賣了的心虛，「順便問問您，我既然打聽不到，那這威風將軍定是名不見經傳的了，您何苦要用這麼好的機會殺他呢？」

第114章 許凌聽了柔情殿殿主的……

許凌聽了柔情殿殿主的話眉頭皺起， 似不願多談：「不過舊怨，不足掛齒，殿主只需做自己該做之事。」

卻鼠刀神色一凜， 卻被柔情殿殿主輕輕按住，他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擾陛下了。」

他停頓片刻，接著道：「陛下是要回京？」

許凌抬眼， 未作言語，知曉了對方並未將事伴妥，許凌失去了全部興趣，他轉身離去， 全程再未發一語。

「叫他一聲陛下， 還真拿自己做皇帝了，一個野種罷了！」卻鼠刀待人走後罵道，「竟敢如此對殿主， 若非殿主阻攔， 我定要他好看！」

「定要他好看？」輕渺又充滿危機的聲音漂浮在了卻鼠刀耳邊，「你還有臉說此話， 我讓你捉人，你倒好，直接將蕭子客捉了來。」

「若非被我偶然撞見， 我倒真好奇你會如何收場。」

「這……」卻鼠刀心中發虛， 時至現在他還是未接受那毛頭小子就是蕭子客的事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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