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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頭的諭旨傳到西小院時,四爺正同年嫿在賞畫。
前朝這幾日形勢緊張,各個皇子和大臣都殺紅了眼,越到這種時候,胤禛的心裡反而越發平靜。
斗的再凶又如何?皇子的支持者再多又如何?能越過那個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人嗎?這些人跟烏眼雞一樣鬥來鬥去,真當皇阿瑪老糊塗了眼是瞎的不成?
所以他這些日子反倒對外表現得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又是修習佛法又是賴在西小院陪年嫿和孩子,總之在外人眼裡,他這個四皇子如今真是不求上進極了,絲毫沒有奪嫡的競爭力。
雖說這些舉動有做給皇阿瑪看的成分在,但胤禛也並非沒從中得到享受。
他平日裡既要給皇阿瑪伴駕又要處理公務,陪伴年嫿的時間本就少,如今她挺著大肚子吃不好睡不好,他也希望自己能多待在西小院,即便自己作用不大,能時刻看到她,也算是求個心安。
昨日二人在翻看一本西洋畫冊,胤禛突然建議說可以讓洋畫師也給他們畫一副「全家福」,年嫿原本還推辭說自己此刻身形臃腫畫出來會不好看,但胤禛勸她說這正是記錄的好時候,一來二去年嫿被他說的心動,便點頭答應了這個提議。
郎世寧是個有真本事在身的畫師。
那西洋畫和本朝水墨畫的手法十分不同,水墨畫講究一個寫意朦朧,畫人時更多講求神似而不求形,但郎世寧畫的那油畫可就完全不同了,那畫紙上的人物跟原模樣幾乎是完全接近,看起來栩栩如生,猶如神跡。
光是皇阿瑪自己,這幾年就讓郎世寧給他畫了不少人物肖像。圍獵的、挽弓的、同大臣設宴的......胤禛對西洋文化沒什麼排斥的心理,倒是覺得這畫畫的法子值得推崇。
昨日把郎世寧喊來,不過片刻功夫,一副惟妙惟肖的「全家福」便誕生了。
此刻胤禛同年嫿立在案前,欣賞著郎世寧的作品,二人眼裡都流露出讚賞。
「居然連造化和百福也畫進去了,真是逼真。」年嫿摸著畫面角落一黑一黃的兩隻狗,嘴角揚起來。
四阿哥顯得很激動,指著畫中人說:「阿瑪、額娘、弘旭自己!郎師傅畫的真好,額娘,弘旭也想學畫畫!」
兒子主動要培養愛好,年嫿哪裡會不贊成,笑著道:「好呀,改日便讓你阿瑪去請郎師傅,問問他願不願意收你這個小徒弟。」
四爺摸了摸兒子的圓腦袋,好笑道:「你昨日才同我說要跟我學撫琴,前日答應我的大字也沒寫完,如今又要學畫畫,這樣每日一換,恐怕會什麼都做不成。」
弘旭歪著頭想了半晌,決定道:「那兒子不學撫琴和練字了,兒子要只學畫畫!」
撫琴練字可都是四爺這個親爹負責教的,年嫿見弘旭就這麼不假思索地把親爹這個師父放棄了,偏過頭捂著嘴笑了起來。
胤禛正準備再對兒子說些什麼,外面傳來蘇培盛急匆匆的腳步,說是萬歲爺傳話讓四爺立即入宮。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般著急忙慌地傳召多半是有要事,年嫿在一旁跟著變了臉色,忙抬眼看向胤禛。
「無事,我去看看再說。」胤禛拍了拍年嫿的手,朝弘旭道:「弘旭,阿瑪進宮去看看你皇爺爺,你和額娘待在府里,要聽額娘的話。」
弘旭懂事地朝阿瑪點了點頭。
走出西小院,胤禛還未問宮裡頭這麼緊急傳召是為何事,先劈頭蓋臉把蘇培盛訓了一通:「以後宮裡頭再有事,不許這麼著急忙慌,你年主子如今月份大了,經不起你這麼嚇!」
年嫿雖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可胤禛知道她對於前朝的事並非懵懂一無所知,如今看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反而要藏著學多事怕她多想。
蘇培盛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光顧著傳話犯了主子的忌諱,忙抬手給了自己兩個巴掌:「奴才該死,奴才有罪,下次萬萬不敢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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