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兩眼,輕輕咽嗓,正欲說話,手中的手機卻響了。
手機響了兩聲,她視線才終於捨得收回,垂眸落在屏幕,再之後拇指劃了接聽鍵,接起來。
室內安靜,聽筒那側的男音響起,薄軼洲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他朝她走過來,問了句:「誰?」
向桉縮腳踩在床面,抱腿,往後稍稍靠了一些,無聲回答他「商延。」
薄軼洲眉眼沒變,但眉宇間下壓,神色好似比剛剛從浴室出來時冷淡了一點。
商延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他貌似是喝了酒,聲音混腔,說話也不復平時流暢:「在哪兒呢?」
他前兩天去了博安,不僅拉投資沒拉到,甚至連薄軼洲的面都沒見到,想起向桉前些天在自己面前的信口雌黃,實在是煩,借著酒勁兒打了這個電話。
薄軼洲本想讓向桉開免提,但商延聲音實在是大,不開免提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商延:「......算了也不用你說,在哪兒我也知道......你不就還在你那個地方住?」
薄軼洲把毛巾扔在床頭櫃,走過去,摸了摸向桉的發梢,壓著聲音:「沒吹乾?」
向桉半仰頭看他,又比口型:「我只是沒吹發梢。」
聽筒這側靜默,商延沒聽到聲音,揚著語調:「餵?聽了嗎,餵?」
第二聲餵再出來,回答他的是個男聲。
薄軼洲抽了向桉的手機放在耳側,另一隻手攬過她,坐在她身旁的床面,他單手摟過她的腰,把人圈在懷裡,右手還舉著她的手機,遞在自己耳旁。
「有事?」他問。
商延雖然喝迷了,但是男是女的聲音還是能聽出來,薄軼洲這聲出來,他愣了兩秒,手機從耳邊拿下,看了眼手機屏上的電話顯示,確實是向桉的號碼。
瞧過兩眼,手機重新放回耳邊,皺眉:「你是誰?我找向桉。」
薄軼洲鬆開環向桉的手,起身往窗邊走,片刻後,通話掛斷,走回來。
向桉半跪在床上,仰臉看著他:「你們說什麼了?」
薄軼洲剛走得遠,全程又側對她,本來就沒說兩句話,聲音又低,她實在是沒聽到。
男人把她的手機扔在床面:「沒什麼,看不慣你身邊有別的男人,問我是誰。」
「你說什麼?」向桉還是望著他。
薄軼洲在她身邊坐下,答非所問:「向之跟他公司最近是不是也有競爭?」
向桉認真回答:「差不多算吧,他最近不是有好幾個電影賠錢了,過兩周有個招標會,拍的是短片,但他們公司也參與了。」
「向之也參與了?」薄軼洲又問。
薄軼洲會知道,是因為前些天商延公司的人來找他,讓秘書傳達過這個事情。
向桉維持半跪在床面的姿勢,點頭:「嗯,本來短片和GG這方面就是向之主要的業務方向,招標備了幾個方案,我們肯定是要去。」
薄軼洲點頭:「嗯。」
向桉看他只坐在床上不說話,忍不住伸手掐他,舊話重提:「你們剛剛說什麼了?」
她本來是想羞辱商延一番,準備他再跟狗皮膏藥一樣噁心人,就找個機會把結婚證扔他臉上,但薄軼洲把手機抽走,她沒有機會發揮,而且薄軼洲貌似和他說話太平和了一點,那種人就是欠罵。
向桉越想越覺得氣沒出夠,手滑下去,在薄軼洲的腰側又掐了一把:「你耽誤我罵他了。 」
薄軼洲握住她掐自己的手,貌似沒思考她這話,只是又問:「招標會之後是不是有飯局?」
向桉右手被他牽住:「對,結束肯定要一起吃飯。」
「到時候我也去?」薄軼洲忽然偏頭問她。
向桉看他幾秒:「行啊,你去主辦方肯定很高興,天降財神爺。」
薄軼洲失笑,從床上站起來,往床頭櫃的方向走,又換了話題:「投標有把握嗎?」
向桉從跪著的姿勢換成盤腿而坐,認真:「一般,業內大點的公司基本都會去,商延的公司跟另一家公司合作投標,他們勝算大點。」
薄軼洲看她:「你呢?沒合作公司?」
「沒有,」向桉搖頭,如實道,「建模技術方面的人差點,聯繫了兩個工作室,技術力達不到,我沒要。」
薄軼洲又點頭,平聲:「我之前在國外的公司有這方面的人,要不要?」
向桉一聽,眼神驚喜,立馬從剛剛懶洋洋的姿勢變成腰背挺直:「你幫我?」
「嗯,但我有條件。」薄軼洲拿起床頭的玻璃杯,杯子還是向桉剛用過的那隻。
向桉肩膀又塌下去:「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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