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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令張先生過來,要快,你們快去叫人。」

張復平日都住在他的藥堂後面的小院裡,離這邊不算遠,七八百米, 這點距離平日走著去就行, 親衛卻騎上了馬。

侍女又去叫阿榧,這麼一鬧,整個院子都驚醒了,四處點起了燈,院裡一片燈火通明。

拓跋驍見姜從珚疼得這麼厲害,想到某個可能, 又急又自責, 她渾身發冷,便把她攬到懷裡貼著自己胸膛, 給她裹緊被子。

「珚珚,是不是我昨晚太過分,又害你病了?」男人碧眸滿是懊惱。

又轉頭朝外催, 「張復呢,他怎麼還沒來?」

阿榧匆忙披好衣裳過來,答道:「已經叫人快馬去請了,應該在路上了。」

姜從珚實在難受,沒能第一時間阻止男人,眼睜睜看他把整個院子搞得人仰馬翻。

現在終於攢起點力氣,按住他的手,搖頭,「我沒事。」

「你這樣還算沒事?」拓跋驍吼了一句,聲音都帶上了火氣,想起她還病著自己不該板著臉,繼而放柔語氣問,「珚珚,你哪裡不舒服?」

「肚子。」

「怎麼會突然肚子疼,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不是……應該是來月信了。」姜從珚感覺腹下似有少許暖流。

她以前日子還算規律,這四五個月,偶爾會提前或延後一點,現在就比之前提前了幾日。

「別折騰下面的人了,你讓侍女送點熱水過來,我換身衣裳就行。」她有氣無力地說,嘴唇蒼白如雪。

「以前你來月信也不見這麼難受。」拓跋驍不肯,堅持讓張復過來。

這時阿榧在簾外次間稟告,「王,張先生到了。」

張復這一路幾乎是被親衛拎過來的,他們直接衝到他院子裡,都不等他穿好衣裳,跟抓犯人似的,心裡對這些鮮卑人的粗魯舉動很是不滿,可想到是漠北王的急召,心裡也著實擔憂女郎,只能忍下了。

「進……等下。」

拓跋驍注意到姜從珚現在的模樣,身上只套著寢衣,被冷汗浸濕大半還沒來得及換,曲線若隱若現。他撈起床尾衣架上的外裳給她披上,這才叫人進來。

張復是醫者,不需太避諱,撩簾而入。

拓跋驍托著姜從珚的後背,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命令張復:「快給她看看,怎麼這麼疼,你快想辦法讓她好受點。」

張復一見女郎的臉色心就沉了下去。

阿榧搬來個小圓凳放到床邊,他坐下去正好能碰到她的手。

他伸出胳膊,罕見地顫抖了下,很快讓自己穩住心神,拓跋驍只顧看姜從珚,便沒發現這點異狀。

張復給她診了會兒脈,一直沒說話。

拓跋驍看得著急,「她說只是來月信,怎麼會痛成這樣,是不是有別的問題!」

張複眼皮打了個顫,下意識去看女郎。

姜從珚眼皮半闔,對上他的眼神,鎮定得沒有一絲波瀾,可張復分明看出其中的堅決。

他便明白了。

終於診完,他只道確實是月信引起的不適,女郎體質偏弱,可能是有些受涼或者疲憊才加重了疼痛。

他馬上配藥調理,能緩和一下疼痛,卻不敢保證能藥到病除。

拓跋驍不滿,張復不是自稱神醫嗎,這點病都治不好?

姜從珚察覺男人又要發脾氣,趕緊攔住他,對張復道:「多謝子疑了,麻煩你大晚上來一趟。」氣息微亂。

張復便下去了。

轉身的瞬間,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啊!也不知女郎為何非要堅持。

張復離開後,阿榧端了熱水過來,拓跋驍將她抱下床,寢衣上果然有團血污。

「我想自己洗。」姜從珚輕輕推他,彆扭又難為情。

男人抱著她的胳膊紋絲不動,「你都難受成這樣了還有力氣,別動。」然後不由分說褪了她的下裳。

姜從珚的臉本毫無血色,因著他的動作,心裡羞赧,臉頰竟浮起兩團紅暈,耳垂處更似無暇的血玉般潤紅。

他雖常在事後幫她洗,這樣的事還是頭一回,她思緒不由發散開來,中原那些士大夫或許從來不會做這種事,大概還會無比嫌棄。

上下清洗擦拭完,他給她換上月信期間專用的寢衣寢褲,又讓阿榧把床鋪換了。

兩人重新躺上床,男人拿著阿榧灌好的熱水袋貼在她腹部幫她暖身體。

過了那一陣,現在好像好轉了些,雖還有些墜痛,卻沒再疼到冒冷汗的地步,就在她迷迷糊糊間,男人又把她扶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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