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 姜從珚並沒勸, 阿隆便去傳話了。
蘭珠朝姜從珚露出個得意的小眼神, 姜從珚失笑。
「大王子,王說不見。」阿隆說。
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下屬,拓跋驍最不耐煩阿諛奉承的人,阿隆做事也乾脆利落得很,主子發話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他將拓跋驍的話原模原樣地告訴大王子, 連個理由都沒編,但好歹語氣沒那麼不耐。
即便如此,仍叫大王子變了臉。
他極力維持將要破裂的笑,問,「不知道漠北王為何不肯見我,難道是在忙, 我可以先等著。」
阿隆道:「王沒說原因, 只說不見,大王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明日再說。」
他都這麼說了,大王子只能按下心裡的不滿暫時放棄,臨走前, 他朝不遠處高大寬敞的寢帳看了眼,又瞥了眼擋在自己和帳篷之間的涼州親衛。
轉過身,他臉色徹底陰沉。
「我去時,拓跋驍正在他那漢人可敦的寢帳里,他不肯見我,難道是那漢人公主在旁邊讒言阻止?」大王子回到鮮卑給自己安置的住處,來到襖娜公主帳中,對她複述了剛才的情況。
男人帶著顯見的怒氣,他在柔然不說呼風喚雨,可身為尊貴的大王子,他何嘗受過這種冷遇。
襖娜公主立在帳中聽著他的抱怨,眼睛卻在四下打量帳篷的布置。
他們並未被安排在王帳附近,甚至不在王庭中心位置,而是為春季大會劃出來的那片草地上。
帳篷是新搭的,裝飾得可謂十分華麗,外層是全新的氈布,穹頂和牆壁用各色鮮艷明亮的絲綢裝飾,地面鋪著花紋精美的羊毛編織地毯,天色尚未全黑,一旁的銅樹燈台上已燃起數十支蠟燭,帳內燈火輝煌,四周光滑的綢緞反射出華貴的光澤,叫人幾欲目眩,更不要說各種金銀酒樽,鮮美的牛羊肉食,簡直叫人目不暇接。
帳外還有聽從傳喚的侍女,以及值夜巡邏保證使者安全的專屬巡邏隊伍,光從接待的物質規格上說,實在難以挑剔出毛病。
「聽說安置我們的帳篷是那漢人公主安排的?」襖娜漫不經心地說。
大王子愣了下,「聽他們說好像是這樣。」
襖娜公主輕哼一聲。她臉上蒙著紫色的面紗,唯一露出的眼睛充滿傲然。
大王子很了解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格,因為生了張絕美的容顏,這些年被捧得無法無天,他似有幾分警告地說,「襖娜,拓跋驍今天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說不定就是你對鮮卑使者的態度惹惱了他,你最好先安份幾天,不要壞了我的大事。」
襖娜冷笑,「你的大事?你願意帶我來不就是想讓我拉攏拓跋驍嗎?現在又說讓我安分,我安分了你就干成事了?連拓跋驍的面都沒見到還有臉來教訓我。」
大王子被她這話氣得臉色鐵青,「騰」地一下站起身,顫抖著唇似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強行忍了下去,一轉身狠狠掀開帳簾跨了出去。
大王子離開後,襖娜叫來自己隨行的女奴,命她們把面前的東西全都撤了,換上自己帶來的更為奢侈華麗嵌滿各色寶石的用具,又命令底下的女奴:「去給我打聽清楚鮮卑這個漢人可敦的情況。」
她手下一個得力女奴領了令正要出去,剛走出一小段距離,卻被巡邏值守的鮮卑衛兵攔住,「姑娘要去哪裡?」
女奴道:「我只是隨便出去轉轉。」
衛兵道:「柔然使者才抵達鮮卑,對各處不熟悉,不如讓我們陪著,還能幫你引路。」
女奴找了各種藉口,對方始終不肯鬆口,只得回去稟告公主。
襖娜正在梳頭,聞言,手中動作一下重了。
——
三月二十日,鮮卑今年的春季大會終於要開始了。
天還沒亮,王庭各處便陸續傳來熱鬧的胡琴馬頭琴歡快的樂聲。
今日還有得忙呢,姜從珚也早早起床,洗漱完,掐著時間,蘭珠和丘力居來了。
這是鮮卑的盛會,入鄉隨俗,姜從珚今日便也作鮮卑傳統打扮,請蘭珠和丘力居來幫自己參謀。
二人十分樂意。
姜從珚把拓跋驍趕出去,三個女孩子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阿榧在她們的指導下將姜從珚的長髮編成許多夾雜彩繩的小辮,繩尾墜小拇指大小的金銀鈴鐺,隨著她走動,便有清脆悅耳的細鈴響起,發頂用明艷的紅寶石額鏈半圍,鮮紅的寶石襯得她豐肌如雪,香腮凝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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