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驍聽她語氣這麼平靜,心底的怒火越聚越高,恨不能立即爆發出來卻又死死壓住,整個人呈現出極度壓抑危險。
他那麼高那麼壯,氣勢那麼強,而她那麼纖細柔軟,兩人現在的情況像極了一隻柔弱無助的兔子和一匹隨時會衝上去撕咬的凶狼,偏兔子還張著眼睛,一臉無知無覺地看著凶狼。
「好,好得很,難為你對本王的事這麼上心,就按你說的辦!」
「來人!」他轉過身大喊一聲,音量拔得格外高。
阿隆聽到傳喚立馬進來了,他偷偷瞥了眼,只見王好像比剛開始更生氣了。
難道可敦不是來向王服軟道歉的?
唉,王一旦發火,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拓跋驍吩咐他,「把莫多婁叫過來。」
阿隆不敢再看,立刻領命去了。
他一走,帳內又只剩兩人,拓跋驍看了她一眼,見她不說話,同樣一言不發地坐到了王位上。
姜從珚沒坐,只站在原地望著他。
男人極力壓抑,她還是看得出他的憤怒,也是,是她太過分了,他生氣是應該的。
其實最好的道歉時機應該是他剛剛負氣離開的時候,她立刻追上去對他說點軟話說不定他就原諒自己了,但她當時心緒太亂,又是頭一次見他對自己這麼生氣,便遲疑了,再後來就更缺乏勇氣了。
她以前很少這麼優柔寡斷,偏偏在這件事上一拖再拖,便是現在,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對不起」三個字很簡單,如何說出來卻是一個難題。
拓跋驍見她一直望著自己,明明一個字都沒說,眼神也沒有特意裝委屈,可整個人瞧上去偏就可憐極了,周身籠了層淡淡的憂愁,叫不知情的人看見還以為她才是受委屈那個。
尤其是她本身就長得美,雪膚烏瞳,輕輕裊裊的身段自帶了股惹人憐惜的氣質。
他知道她除了一些莊重場合平時不愛穿得太繁複,現在來見自己,還特意打扮過,這樣的行為本身就透著些許討好的意味。
但她竟然一個字也不提早上的事,反而說起麥苗,還要他幫忙!
要不是正好發生了這事,恐怕她到明天都不會過來認錯!
但就算她等會兒真的給自己道歉他也不能輕易原諒她,他要讓她知道,他是王,沒有人可以隨便惹怒他。
夫妻倆一站一坐,誰都沒開口,沉默在空氣蔓延,一直到帳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像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深潭。
莫多婁不到兩刻鐘就來了,他聽到傳喚絲毫不敢耽擱,一路快馬過來,臉上粘了些塵土,呼吸還有點急。
「王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拓跋驍的視線從姜從珚臉上移開,對他道,「可敦的人正在土默川治理麥苗,宇文部竟敢不把本王的命令放在眼裡,暗中淹死麥苗,本王命你率領三千騎兵即刻趕往土默川協助他們。」
莫多婁懂了,是要他去助陣,「萬一宇文部有反心呢?那屬下要不要……」
說到這兒,他手刀橫在身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
「屬下遵命!」莫多婁抱拳。
見王好像沒有別的吩咐了,他當即告退回軍營點兵。
他一走,拓跋驍側身斜看過來,「如你所願了,還有事?」
姜從珚沒答。
拓跋驍倏地站起來,轉身就要往內間走,剛經過她,錯身而過,卻忽的定住了身形——
他腰間多出了一雙柔軟的手。
夕陽的餘暉漸漸淡了下去,王帳內的光線昏暗起來,卻愈發突出這雙手的白皙,如雪一般。
拓跋驍僵在了原地,他低下頭,腰間的手臂,明明那麼纖細,他都不需要用力就能撥開她,可卻怎麼也動不了,任由她僅憑一枝細蔓就系住了自己。
拓跋驍喉嚨滾了下,眸中情緒翻滾。
「拓跋驍,」後背傳來她極輕極輕的聲音,「對不起。」
就這麼一句,他胸中那口氣就散了大半,但他不想表現出來,不然豈不是讓她覺得自己沒脾氣很好哄?
「就一句對不起?」
姜從珚聽他語氣還冷著,也不敢確定自己這道歉有沒有用,只好將兩隻胳膊再收緊了些,環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身體也靠了過去,完全貼上他後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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