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了二十個手下,各各高大悍勇,滿身沙場血氣,一人兩馬,都是良駒,既是護衛,也是信使。
土默川就在王庭眼皮子底下……
勸說無效,獨孤卜和宇文佗只能打道回府。
宇文佗來到獨孤卜的營帳,他揮退身邊的人。
兩人坐在地毯上,他湊到獨孤卜身邊,「這個漢女一直不走怎麼辦?你就讓她一直騎在我們頭上?」
「我也不知道!」獨孤卜的語氣也很憋屈。
明明他們才是土默川的主人,以前王有什麼命令也只是吩咐下來,具體怎麼做還是交給他們自己,最後只管結果,但姓周的女人來了後天天問這問那,比他們還像主人,二人自然對此感到不滿。
宇文佗:「你就甘心這樣?」
獨孤卜攤手,「不甘心又能怎麼辦?你還敢把他們殺了嗎?」
宇文佗暗暗瞥他一眼,心想獨孤卜真是個傻子,根本看不到以後。
…
送走兩人,若瀾回到帳中繼續整理資料。她何嘗不知道他們的意思,但短期內她是絕不會回去的。
今后土默川會開墾出更多土地,種田需要的勞動力是放牧的十倍不止,以獨孤、宇文兩部的人手絕對種不過來這麼多地,那就必須得從外面遷移人口過來,但這些土地原本是在他們手上的……
——
接連忙碌許多日,麥田的事終於步入正軌,若瀾還來不及鬆口氣,下面的人來報,說剛剛好轉的麥子又出了狀況。
若瀾精神一凜。
據每日在農田記錄情況的農匠來報,有好幾塊地的麥苗又出現葉片發軟、發黃,新葉發黑,腐爛長不開的情況。
若瀾忙把人叫來,對方回道:「……這種情況像是水澆多了才出現的。」
「水澆多了……」若瀾若有所思。
每塊地的情況不同,若瀾劃分了區塊,命令他們按照相應的情況補水、減水、除草、松地、施肥……都是因地制宜的。
出現這種情況,她第一直覺,有人在背後搗亂。
若瀾了解清楚後讓農匠下去,又叫張錚過來,兩人在帳中密談了一會兒,張錚領命出去了。
將近子時,夜深人靜,所有人都陷入了黑甜的夢鄉,空曠的原野上卻出現數十道黑影。
大地漆黑,只有烏雲後的月亮偶爾露出一絲淡淡的月色,卻依舊看不清腳下的路。
那些人卻來來往往行動自如,對這片土地十分熟悉,閉著眼睛都能走。
張錚看著他們或提著桶,或挑著擔,不斷從河裡打水,大桶大桶地澆到了麥田裡。
他皺了皺眉,情況已然明了,就是這些鮮卑人在背後使壞。
身邊的涼州親衛摸著刀,「統領,我們要不要上去捉住他們?」
張錚卻搖頭,「不,先不要打草驚蛇,若瀾……周大人讓我們今晚只摸摸情況。」
幾人便按捺下來,躲在遠處的草叢中看他們忙忙碌碌,一直快到寅時才停下。
張錚他們借著夜色的掩護,遠遠地綴在後面,如同幾條悄無聲息的影子,跟著他們一起來到某片帳篷。
他大概辨認了下,發現這應該是宇文佗部所在。
是宇文佗在搗鬼。
天快亮了,張錚確認他們的身份後就折回自己營地,將今晚看到的一切稟告給若瀾。
若瀾聽罷,冷笑一聲,她早料到了這一趟不會順利。
不敢明著給她下絆子,就在背後搞這些勾當。
直接守株待兔,在明晚將他們揭穿嗎?
這確實是最直接的辦法,但除了讓宇文佗手下的人被責罰一頓,並不能給她帶來多少好處。
對方既然搞了小動作還被自己抓住,她一定要想辦法將這件事利益最大化。
若瀾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
她對張錚道:「等天一亮,你幫我去請拓跋懷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另,我再寫封信,你叫手下的人快馬送回王庭交給女郎,務必要快。」
「是。」
——
若瀾那邊暗潮湧動,姜從珚在王庭也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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