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要把他調走,張錚生怕女郎又有個萬一。
「女郎……」若瀾望著她,雖然沒說拒絕的話,可眼神已經透露了一切。
姜從珚知道他們這是不放心離開自己,卻只道:「我身邊能用的人不多,甘蘿要準備作坊的事,其他人還欠缺點能力,只有你,若瀾,交給你去我才放心。我剛剛也說了,這是我來鮮卑做的第一件要事,必須辦得漂亮,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鮮卑立足。」
「我在王庭有人照顧,漠北王也不會讓我受委屈,沒什麼好擔心的。」
「還有張錚,你跟若瀾一起去,萬一發生衝突,務必保證我們的人安全。」
「女郎——」張錚仍然有顧忌,張了張口。
姜從珚卻抬手打斷他,「張錚,你在擔心什麼?」
張錚說不出口。
「你擔心我的安全?這是王庭,不是在路上,以漠北王如今的威望,沒有人敢明目張胆對我下手。」
「你其實也知道的,只是你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張錚無力地垂下眼,他最深的想法被戳破了,確實,他非要留在女郎身邊其實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真要為女郎效力的話,他該按女郎說的去做。
「好t了,該講的道理我都跟你們掰碎了,別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了,我們在鮮卑的日子才剛開始。」
女郎這麼說了,二人便不好再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阿茅站在一邊,見女郎朝自己看了過來,不由緊張起來,「女郎,我也要去嗎?」
她也不想離開女郎身邊。
阿茅拽著衣角,一雙大大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女郎,希望女郎別說出這句話。
但女郎要讓她失望了,姜從珚點了點頭,「是,你也去。」
阿茅臉頰一垮,差點哭出來。
「他們對鮮卑語還不熟練,需要你給他們幫忙。」
王庭中也有別的會說漢語的人,比如拓跋懷,但她不放心。
阿茅苦起了臉,卻又不敢拒絕女郎的命令。
姜從珚見她小小的臉蛋都要皺成苦瓜了,搖頭失笑,「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不上進』,派你們出去做正事兒呢,結果都想圍在我身邊打雜。」
若瀾&張錚&阿茅:「……」
見三人板著臉,姜從珚也有些無奈。
收起玩笑話,她對阿茅道:「我這次派你出去,不僅僅是給他們幫忙翻譯,也是要你歷練歷練。你在語言上很有天賦,不該浪費,現在也學了不少字,等以後讀得書多了,漲了見識,我也讓你做管事。」
「你不是一直惦記著能幫我什麼忙嗎?你跟著若瀾姑姑好好學,將來幫我做更多的事,就是替我分憂了。」
女郎這麼一說,阿茅頓時精神起來,她要變得有用,要好好幫女郎做事。
唉,不過讀書識字真的好難啊。
說服了三人,他們立馬下去準備明日出行之事。
若瀾從自己隊伍裡帶了十來人,又把工匠隊伍中所有跟農事有關的人都帶上,加上張錚帶的二十親衛,一行大約六十人。
六十人,有二十精悍甲士,一般人不敢隨便下手,對峙起來也有氣勢。
土默川在王庭以西,不算太遠,不到三百里,快馬一日就到,正常輕騎出行的話也不過兩日路程。
拓跋驍選了土默川而不是水系更發達的後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土默川比後套近,有什麼情況更方便他控制,而且此地完全在鮮卑掌控下,比後套更安全,不用擔心匈奴進犯。
現在居於土默川的,主要有獨孤部和宇文部。
草原部族的結構形態跟中原的漢人王朝很不相同,他們更像是一種部落聯盟,最強悍的部族統領其餘所有部族,只在政治和軍事上形成統一的管理和調動,至於更多從上而下的系統是沒有的。
當初拓跋塔去世,拓跋驍登上王位,其餘部族自然不服他這個新上任的鮮卑王,不少還聯合起來反抗過,都被拓跋驍用鐵血手腕一一鎮壓下去。
他殺掉那些首領,再選出一個聽話的坐上去,如此,各部才安分了下去。
現在他在土默川試行改牧為耕,獨孤和宇文兩部或許明面上聽令,實際上怎麼樣就不好說了。
總之,姜從珚讓他們務必小心,若情況不對,及時傳信回來。
拓跋驍說中午等他一起吃飯,這飯最終等到晚上才一起吃上了。
騎了半日馬,一下午又處理了許多事情,姜從珚已經感到乏了,剛吃完飯就犯起了困,撐著精神洗漱完,她閉上眼睛朝床上一躺,沒一會兒意識就朦朧起來,直到感覺一團熱氣將自己包裹,唇上一片酥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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