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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眾人紛紛改口,都說公主仁善。

一張張枯瘦黝黑的臉龐,老老少少,遙望著前方被護衛在中間的馬車,他們死水般的眼睛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希望,閃動著零星微光。

從來沒有一位貴人會像公主這樣在乎他們這些賤民的性命,公主是第一個主動給他們請醫看病的人。

他們都是被迫選入送嫁隊伍的,沒有人願意離開一直生活的家鄉,儘管那日子也苦得看不到頭,卻也比去草原好多了,草原上都是沒開化的茹毛飲血的胡人,想殺人就殺人,他們這些低等賤民去了之後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日子,胡人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就會沒了性命。

但是現在,他們卻從這個和親公主身上看到了一絲希望。

既然公主在乎他們這些人的性命,想必以後會勸著那胡王的吧?

張復站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知道女郎在收買人心,但她確實在照拂這些最底層的悲苦的百姓。

第二天,付鐵匠的燒果然退了大半,等他恢復意識知道是公主救了自己之後,一時間也激動得手舞足蹈說不出話,只是一直握著他兒子的手,眼神牢牢追隨著前方的馬車。

這件事情過後,兕子在匠人們那裡愈發受歡迎起來。

安營紮寨時,他們偶爾在河邊捉到一條魚,樹上摘到幾個野果,還會特意送給她,不過都被兕子拒絕了,她並不缺這點吃的,反而是他們自己需要補補。

有時若瀾也會去看上幾眼,然後回去跟姜從珚說些什麼。

兕子跟匠人們打成一片,他們有什麼困難也會力所能及地幫一幫,倒是旅賁衛這邊還一直保持著距離。

他們很多是正經士家或豪族出身,旅賁營的待遇在軍隊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兕子這點小恩小惠他們從沒看在眼裡,姜從珚也從沒想過用這些東西打動他們,她的目標只有一個人——謝紹!

第29章 「你吃醋了呀!」

離長安越遠, 驛館便越破敗,間隔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這一日傍晚,車隊沒抵達驛站,而是在一處臨山面水, 有大片河灘的草地上停下, 開始安營紮寨。

姜從珚坐了幾日馬車, 其實也挺累的, 骨t架都要散了, 只是那晚拓跋驍的闖入給她留了些陰影, 特意避了他幾天,估摸著影響已經淡去,今日才出現在眾人面前。

姜從珚被兕子扶著下了馬車,緩緩展開胳膊舒展了下疲憊的身體。

此時天邊的山頭上還掛著一輪橙黃的夕陽,暖色的陽光灑下, 給遠處的山林罩了層朦朧柔和的光暈, 霞雲悠悠,天空中偶爾滑過歸巢的飛鳥,很有幾分山水畫的寧靜意味。

眾人都忙著安營紮寨,姜從珚踩著緩慢的步子在河邊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散步。

忽然,鮮卑騎兵那邊爆發出一陣歡快的吼叫,姜從珚側身看去, 便見一支黑甲隊伍離弦而去, 打頭的高大身影,正是拓跋驍。

夕陽將他們的背影長長地拉到地上, 隨著他們前進而飛快移動,活像一隻奔騰的巨獸。

姜從珚正有些疑惑,然後便聽到有人跟謝紹告狀:「漠北王率了二十多人進山打獵去了, 將軍,我們要不要阻攔?」

報信的人眼神忐忑地看著他,萬一謝紹真要他們去追可怎麼是好?打又打不過,萬一惹怒了那些胡人……

謝紹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打獵不算什麼,關鍵是打獵的人。

拓跋驍是胡人,現在還在大梁國境內,他這麼堂而皇之地當著自己的面帶兵出去,要是他有什麼別的目的,或是遇到誰起了衝突,都是他這個統領沒盡到護送職責。

「將軍。」

謝紹還沒下決斷,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清泠的女聲,讓他思緒一頓。

轉身一看,「公主?」

這幾日他雖負責姜從珚的護送工作,但大多時候是開道、防範周邊環境以及安排守衛值夜,並不曾近身侍候,只短暫的見過兩面,兩人也不曾交談過什麼,現在她突然走過來,謝紹先是驚訝,緊接著便注意到她清艷絕世的容貌,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驚艷,然後便低下頭不再看。

「公主找末將,可是有事吩咐?」謝紹恭敬地立在一旁。

姜從珚沒答,反而問:「將軍可是在擔心漠北王?」

謝紹沉默,一時間不好回答。

姜從珚繼續說:「將軍或許多慮了,以漠北王之勇武,身邊還帶著侍從,必不會有危險。」

謝紹張了張嘴。他並不擔心拓跋驍的安危,只擔心別的。

然而眼前這個年輕女郎好像能看穿他的想法一樣,下一秒他就又聽她說,「漠北王或只是旅途無聊,一時興起而已,應當不會橫生枝節。」

謝紹本就搖擺未定,聽到她這麼說,只好順著她的話答下來,「公主說的是。」於是揮退了報信人,不再派人去追拓跋驍。

空氣一時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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