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沈大人費心了。」林桑晚看著沈辭,笑道:「既然沈大人今日休沐,可否同我聊聊宮宴之後的事情。」
沈辭抬眼瞧她,道:「叫沈辭。」
林桑晚內心無語凝噎,面上輕輕喚了聲,抬眸回視,「沈哥哥?現在可以說了吧。」
沈辭道:「你昏迷後,皇后被禁足,但一應供應都未缺失,優渥如故。你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起不了任何作用。」
言簡意賅,直中要害。林桑晚聽完最後一句話,登時嗆咳幾聲,手中的茶盞隱隱有要滑落的意思,沈辭快速起身握上她的手,穩住茶盞。
還是騙不了沈辭。
林桑晚低頭看著相疊的雙手,愣了片刻,連忙縮回手,道:「我剛回永都時就遇上殺手埋伏,其實那是皇后派來的,她早就想除了我。」
「宮宴上,我知她會使計謀陷害,但不知她想拉你入局。當時你進蘭心殿,不管我們兩有沒有發生什麼,都會被人指指點點。你出生於百年清流世家,若是坊間傳你同嘉辰王未婚妻有私情,你該無言面對列祖列宗,你族中叔伯只怕會對你冷眼相待,認為你白衣染塵。況且景仁帝疑心甚重,更不喜有人藐視皇權,即便是他不喜的皇子,只要有人玷污皇家名聲,他是絕對不會再留下你我。」林桑晚頓了頓,看向沈辭,繼續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破局,但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況且我這不是好好的站著嘛,景仁帝也對皇后起疑心了,對我也更愧疚了,這不是一舉三得?」
手心落了空,沈辭靜靜聽著,臉色愈發暗沉,淡淡道:「白衣早已染血。」
林桑晚沒有接話,她還記得他說:「當個純臣,位列三公。」
沈辭拿了個橘子,安剝掉橘皮,然後仔細地挑出橘絡,「你只需把我當成你手中最鋒利的刀,無需考慮我的生死。」
她一直認為,他們兩現在應該算是盟友。他想要輔佐明君,一統天下,開創太平盛世。而自己則想報仇雪恨,洗刷冤屈。既然是盟友,怎麼能讓對方陷入險境呢。
沈辭剝好的蜜桔遞給林桑晚,「以後萬萬不可再以身犯險。」
她接過蜜桔,嘗了下,甜甜的,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四年後的沈辭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依舊冷淡疏離,沉默寡言,除非說正事話會多點,不然絕不會多說一字。
可現如今,倒是會關心人了。
沈辭端正地坐著,繼續道:「喜翠在獄中咬舌自盡了,死前改了口供。說是家中父兄在鎮北王手下當差,結果因為鎮北王通敵叛國,導致父兄皆亡,所以才在酒中下毒。」
「太子底下謀士無數,蔣禮手下門生客卿眾多,想要解決這事挺容易的。」林桑晚並沒有失落,她很明白,想要將他們連根拔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沈辭凝視著她,見她臉上無悲色,才放心的說下去,「目前除了林永,與石堰一案相關的人死得死,消失得消失,有想過接下來從哪裡入手嗎?」
「定陽候是極其狡猾之人,做事滴水不漏。如今去掉了太子黨的戶部和工部,其第二子被斬首,景仁帝已不再信任皇后,他勢必會有所警覺。」林桑晚又拿了一個橘子剝開,嘗了一口,皺眉道:「只是戶部不是他的人了,沈千三的產業也由陸先生和虞仙姬接管,他現在肯定很缺錢,西中部常年不打仗,戶部批不了多少銀兩,可手下士兵一年比一年多。」
連剝了三個橘子,都是酸的,怎麼沈辭剝得就是甜的。
沈辭嘴角微勾,拿過她手中的橘子,盡數吃下,然後又給她剝了一個,淡淡道:「接下來他可能會佯裝發起戰事,又或者向各州首富下手。」
「唔,好甜。」林桑晚笑道:「為何你剝的橘子就這麼甜。」
沈辭看著她,沒有接話,眼中有星光流轉。
林桑晚吃完,抬眸笑看他,眼前的男子,一雙淡眸像是染上了絢麗的色彩,讓人忍不住想要啄上一口。
湊近了,淡眸外的細長睫毛微微一顫,林桑晚適時地覆了上去,猶如一隻蜜蜂采了花心中最甜的一口蜜,然後又快速地飛走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林桑晚內心已經給自己打了幾巴掌。
就算見色起意,也得先把身上的婚約解了,再對他出手吧。
他可是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的君子。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羞辱。
況且林家冤案未反,她無暇也不能分出心力去顧及男女之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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