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室的證據,沈辭沒接,只是盯著她,只覺得這些年,她應該過得很辛苦……
一人撐起一個門派,一人背著滔天冤屈,在無數個黑夜中,在群狼環伺下,過的該是怎樣的日子,又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痛苦......
只要一想,便覺臟腑如炙,烈焰焚身,恨不能替她。
他垂下眸光,朝林桑晚走了兩步,攔肩抱住,低聲道:「往後都有我陪你。」
刀山火海,我都陪你。
林桑晚身子一僵,她看不清沈辭的臉,分辨不了他為何會說這句話,只覺得抱著自己的那雙手太過用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皺眉道:「你......」
沈辭慢慢閉上眼,喉結一陣滾動,像是在強壓什麼,過了許久才睜開眼,緩緩放手,道:「剛剛是我唐突了。」
他一放手,林桑晚條件反射地跳到牆邊,與他隔開些距離,她總覺得現在的沈辭比以往危險了太多。
看見她的動作,沈辭呼吸微頓。
林桑晚再抬眸時,對上的依舊是那如霜似雪的眼眸,似乎剛剛的失態,失控都是她的錯覺。
以前都是她調戲他,走近些他都能紅個耳朵,如今他在這方面倒是變得寬容大度多了,也不知跟誰學的。
沈辭道:「你不必躲我。」
「呵。」
怎麼能不躲,他以前克己復禮,一板一眼,碰一下都不行,可潔身自好了。現如今喝醉了會硬,動不動就咬人,呵呵呵呵呵呵呵……
為了緩和氣氛,林桑晚笑嘻嘻道:「我們剛說到哪了?樓之序是不是?」
沈辭道:「嗯。」
林桑晚走到案幾邊盤腿坐下,正經道:「戶部收繳百姓賦稅,可真正進國庫的只有五成,二成進了定陽侯府,二成進了太子私庫,一成進他自己口袋。而那五成的也時常被工部和軍官盯著,蔣禮長子蔣辰燁坐鎮西中部總兵,他貪墨了各衛所的軍餉用於養私兵,以至於他所管轄的衛所中士兵愈發稀少。」
沈辭聽得很是專注,林桑晚見狀,忍不住想起以前剛爬沈府的日子。
自打解決了沈司遙的婚事,沈懷青對她就寬容多了,沈府隨便爬。可三月後就要秋闈了,是以沈辭整日待在書房,一待就是半日,無論她怎麼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都是站如松,坐如鐘,認真且專注地看著他的書。
她湊到他跟前,也拿了本書看著,看了片刻眼睛就在打轉,磕到桌上,痛得她陡然抬頭,結果下一秒又磕到沈辭的下巴。沈辭吸了一口氣,忍道:「林桑晚。」
林桑晚賠笑幾聲,正想伸手幫他揉揉下巴,卻被他死死攥住。
她道:「乖,揉一揉就不痛了。」
沈辭沉著臉道:「你......」
她急忙道:「不知羞是不是?想說就說出來,也別憋著,容易受內傷。」末尾還給了他一個你放心,我不會生氣的神情。
那時的沈辭很容易動怒,三言兩語就能怒的滿臉通紅,見他誓死守著端正有禮不能對自己如何的樣子,她就特來勁,特喜歡。
忍到最後,玉塵劍出鞘,兩人又打到一塊去了。
她笑道:「沈大公子,有話好好說,動手可不是君子之風。」
沈辭:「......」
他嘴笨,在伶牙俐齒方面不及她,心緒恢復後便又埋首苦讀起來。
「怎麼不繼續講了?」沈辭見她思緒縹緲,好奇地道。
林桑晚回過神來,乾咳兩聲繼續道:「現在他所管轄的衛所已經由嘉辰王接手,各州衛所的帳目極其好看,而內里早已腐敗不堪。這段時日,蔣禮以及太子一黨的人對嘉辰王有禮有敬,不管蕭逾白做什麼,他們都極力滿足,這太反常了。」
聽到嘉辰王三字,沈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面無表情道:「異乎尋常必有詭。」
見他接話,林桑晚道:「現在出了樓之序這檔子事情,即便不能把他拉下馬,也能讓他掉成皮,太子和蔣禮也就沒心思顧及嘉辰王會做什麼,而我也多了些時間可以琢磨清楚,蔣禮接下來想做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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