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來送謝禮咯。」林桑晚從袖口中取出一串白潤發亮的狼骨髮簪,笑得明媚,道:「多謝沈公子相救之恩。」
沈辭冷漠地看著他。
「不要?」林桑晚收回手,轉身,作勢要走,可惜道:「你若不要,我送給別人。這可是我請最好的匠師,用自己幾年前打下的狼王脊骨製成的髮簪。」
「站住。」沈辭低聲道:「你要送給誰?」
林桑晚勉為其難地回頭,好整以暇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你又不要。」
沈辭黑沉著臉,一字一頓道:「給我。」
林桑晚笑嘻嘻道:「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話落,林桑晚一拍窗沿,溜進房內,未等沈辭回神,已將髮簪給他換上。
拍了拍手,原本笑得笑得春風明媚的她在看到沈辭那張鮮活起來的臉龐後,有一瞬間的愣神,想到什麼,立即飛身離開,道:「沈辭,下次再會。」
一陣微風吹過,也帶走了一襲紅衣,似是無人來過。
只有滿院的竹葉告訴他,剛剛有人,侵入了他的生命。
回了林府,林桑晚想起沈辭那簡樸雅致的院子,才發現與他比起來,自己住得有多奢侈,她忽然覺得有些心疼,為他感到心疼。
聽竹心打聽得來的消息,沈辭一出生便失去了娘親,又在五歲時,其父因思念亡妻過甚也去了。之後便由家中叔伯教養帶大,雖未剋扣他的吃穿用度,但對他也甚為嚴厲,平日裡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幹,規矩繁多。
他應該是沒有童年的。
想著想著,她便睡著了。
本以為沈家二姑娘在家中躲些日子,過了風頭,那蔣辰豪便會打消念頭,從此忘了這件事。
不曾想,林桑晚痊癒後頭一日出門便在東城的福仙樓遇上了蔣辰豪。
「告訴你們,沈家二姑娘我娶定了。既然她這麼不知好歹,我就讓她做妾。到時候玩膩了,再把她賣進窯子。」二樓走廊處傳來一陣大笑。
這聲大喊,吸引了全場的注意,所有人都尋聲聞去,只見二樓走廊上立著一個男子,看上去也就十七歲的樣子,他似乎喝高了,雙頰通紅,靠在小廝身上。
林桑晚正帶著林宜林窈兩姐妹,本想來酒樓聽個書,卻聽到此等不堪之事,抬頭望去竟是蔣辰豪。
似乎沒有發現異樣,他繼續道「沈家這種落魄的清流世家,還好意思看不上我?」
林桑晚此時一雙烏黑明亮的眼中布滿了森冷,直接飛身上樓,伸腿攔住了蔣辰豪的去路。
「你誰啊?敢擋本公子的去路?」蔣辰豪微微眯著眼,盯著林桑晚看了許久也沒認出來。
林桑晚冷哼一聲,直接一拳打在他左臉上,還未等他身邊反應過來,抓起他的衣領,一把甩在客門上,淡淡道:「現在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此時的蔣辰豪被打得疼了,睜大了眼睛,看著一身紅衣的林桑晚,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磕磕絆絆道:「林.....桑晚,你抓我.....幹什麼?」
「幹什麼?」林桑晚紅唇一抿,在他右臉又是一拳,怒道:「你剛剛有沒有侮辱一個姑娘家的名節?」
蔣辰豪想起剛剛的話,又被揍了兩拳,也憤怒道:「林桑晚你瘋了?關你什麼事!」
「不知悔改。」林桑晚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冷道:「不關我的事,我就不能管了?南順乃禮儀之邦,法度森嚴,其中一條便是不可欺辱良家婦女。我既見到了,聽到了,定是要管的。」
既然順天府都不敢開罪你,那便我來!
聽到樓上的大動靜,蔣辰豪的侍衛都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的林桑晚有些猶豫。蔣辰豪往旁邊啐了一口,嘲諷道:「你以為你誰?跟我耍橫?這裡可是永都,不是大堰州!」
「永都又如何?」林桑晚笑了笑,「難道永都就可以不講律法?難道你在永都就可以為所欲為?」
蔣辰豪被說得一時語塞,見她又要下手,怒道:「你這樣,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林桑晚笑出聲來,「我爹還不放過你爹呢!蔣辰豪你侮辱良家婦女在前,我收拾你乃為民除害,你爹要說什麼?」
「我何時侮辱了?」蔣辰豪忙道,「我要娶沈家二姑娘還有錯了?」
「你還敢說娶她?」林桑晚氣急,又是一拳,又快又狠,嚇得蔣辰豪連爬帶滾地後退。
蔣辰豪急聲道:「來人!快來人!」
旁邊的侍衛一擁而上,可林桑晚是什麼人?直接三五下就將他們給打趴下了。她靜靜的站在蔣辰豪面前,拿起地上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眼中滿是厭惡,一字一頓道:「還娶不娶沈家二姑娘?」
蔣辰豪嚇得哭出聲來,連忙討好道:「我不娶了,絕對不娶了。」
「你不娶誰?」
「我不娶沈家二姑娘。」
「大點聲!」
蔣辰豪害怕得顫抖,大聲喊道:「我絕對不娶沈家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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