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一揮手,那倆太監就壓著梅麗儀重重跪下:「宮規,那也得有人管才行,麗儀小主若是不服,待出去後找誰都行,看看有誰會為您做主呢?」
梅麗儀生平第一次,有了如附骨之疽般的惡寒感。
是,她說的沒錯,沒人會為她做主,貴妃不會,德妃不會,而皇上……更不會吧。
「主子,您沒事吧?」夏妙跪了沒有千次也有百次,對下跪這懲罰不痛不癢,但她卻擔憂地發現,梅麗儀竟發起了抖。
「都是葳蕤,都是葳蕤……」她眼神發著狠。若不是葳蕤,她又怎會被禁足,又怎會被皇上厭棄,被齊貴嬪欺辱,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自那天后,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梅麗儀忽一把拽住白雪的裙擺:「去叫齊貴嬪來,不就是一個花朝,沒了就沒了,我還有好多關於葳蕤的秘密,她難道不想知道嗎?」
白雪嘴角慢慢勾起一個不算小的弧度,她伸手,親自把梅麗儀扶了起來:「方才是奴婢失禮了,麗儀主子坐吧,奴婢這就去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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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御書房。
薛緹親自來了一趟,鄭重陽見到他挑了挑眉:「呦,稀客呀。」
薛緹苦哈哈道:「鄭公公這是點我呢,我知道我知道,您喜歡的烏蒙水煙,我一直讓人盯著呢,前兩日正好又找著兩袋,我等會就叫人給你送過來。」
鄭重陽笑容真切了些:「算你懂事,今兒怎麼來了,內務府出什麼事了?」
薛緹左右一看,湊到他身邊輕聲道:「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關於明昭儀的。」
誰知道鄭重陽哎呦了一聲:「關於明昭儀的,那可是大事哦~」
薛緹的臉瞬間就紫了,鄭重陽笑得合不攏嘴:「膽子跟貓一樣,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緊張。」
薛緹白了他一眼:「不告訴你,你就猜去吧。」
入了殿,薛緹將今早發生的事細細說來,狩元帝聞言驚訝地挑了挑眉,畢竟這麼多天葳蕤一直都安安分分待在華清宮,卻沒想到竟會因一宮女同齊貴嬪起了衝突,這事倒也沒有誰占理誰不占理,狩元帝瞅了底下的薛緹一眼:「屁大點事,讓德妃看著辦。」
薛緹縮著頭:「是是是,那奴才……」
「那宮女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
薛緹登時眼睛一亮,看來還是賭對了:「奴才問過了,那宮女名為花朝,之前在梅府做事,不知怎麼的就來宮裡了,奴才記得昭儀娘娘從前似乎……」
狩元帝點點頭,或許是從前有舊,不是什麼大事,他沉思片刻:「明昭儀衝動用刑,有違宮規,罰俸一月,其他的,讓德妃看著辦。」
薛緹那頭點的堪比小鳥啄米:「奴才明白!」
皇上親自罰了,那明昭儀再大的錯也就過去了,這宮女依舊屬於華清宮,至於齊貴嬪嘛……皇上如此偏袒明昭儀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了。
薛緹剛要走出去,卻見鄭重陽捧著一卷什麼神色匆匆進來,薛緹覷著那卷宗與他擦肩而過,心想莫不是什麼國家大事,否則怎麼神色如此嚴肅,那還是趕緊走的好,免得被遷怒了。
鄭重陽跪下舉卷:「皇上,您讓奴才去查的事,奴才已讓皇城司查清,柳止期生平、政績、好友以及明昭儀的生平,皇城使問及上百人,終於整理了這份詳細的卷宗。」
狩元帝放下奏摺,示意他呈上來。
他想,若是能找到柳止期被冤枉的證據,再找到他生前好友為他翻供,那葳蕤從前的身份將全部不作數,往後封妃也沒了阻礙。
卷宗有十多頁,前頭都是關於柳止期的證據,與他猜想的無疑,柳止期確實是被冤枉的,不過是當年的上級看他政績優秀,所以憑空污衊。
既然有了證據,如今只需有證人即可。
他一頁頁往下翻,終於看到一個人名——林州,河南新鄭人,柳止期同年進士,兩人先後前往臨安赴任,在臨安的幾年交往甚密,曾定下兒女婚約。
狩元帝眼睛微眯,繼續往下看。
林州之長子,林子默,今二十三歲,狩元五年進士,現任翰林院八品典籍,常言婚約在身,尚未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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