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想著方才昭儀光是靜坐就惹來不少眼色的情景, 不由打了個顫:「娘娘說的極是。只是……自那日皇上去了鍾粹宮後, 就再沒來瞧過娘娘, 娘娘不急嗎?」
聽見這話,葳蕤卻反倒笑了起來:「青黛,你聽說過皇帝不急太監急嗎?」
青黛頓時漲紅了臉:「娘娘,您真是……」怎麼能把她比作太監呢!
葳蕤走過一道長廊,入了一處花園, 太和宮周圍五步一宮人,十步一侍衛,到處點燈, 使得夜色之下也一片通明,倒是襯得景色別有一番風味。
葳蕤雖沒喝酒,但頭大是真的,方才那情景,她真怕皇上開口將她叫上去,那可真是進退兩難,被逼著出風頭了。如今吹著風,也沒有屋裡那些烏煙瘴氣的勾心鬥角,她才露出些輕鬆之意。
一旁的青黛看著不遠處的黑影卻有些害怕:「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這夜裡頭多危險啊,萬一有誰不長眼衝撞了您。」
葳蕤隨手一指:「能有誰,那不都是侍衛嘛。」
說著一道黑影漸近,在光下慢慢顯露了身形,露出一張俊逸的面容,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明昭儀:「瑢兒妹妹。」
這一聲,差點把青黛的魂給叫出來了,她擋在昭儀身前,瞪著這人:「放肆,這是明昭儀,你亂喊什麼!」
然而更讓青黛崩潰的是,明昭儀竟然在她身後輕輕笑了一聲:「真是世事難料,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再相見,林子默。」
她頓了頓,整個人鋒利起來,「你竟然有臉跟上來,我著實是沒想到。」
葳蕤這一句話,不僅讓林子默頓住了腳步,更是讓青黛愣了愣,繼而鬆了一口氣,聽起來不太像情郎,倒像是仇敵,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她還是放心太早,林子默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成了皇上的明昭儀?」
「與你何干?」葳蕤見到他倒盡胃口,頓時沒了吹風的心思,「青黛,我們回去吧。」
林子默擋在了她面前:「怎麼與我無關?」說著,他娶下腰間的玉佩,「柳伯親手將你交給我,我們自小便定下了婚約,我難道不該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宮中嗎?」
「婚約?笑話,當年我父親入獄之時你爹便來親手退了婚約,砸了玉佩,這麼多年,我同花朝在教坊司吃了這麼多苦,你有什麼臉面來質問我?」
林子默瞳孔一震:「退了婚約,我怎麼不知道?教坊司,你們怎麼會在教坊司,父親明明同我說早就將你們接了出去,一直在江南……」
他一臉的震驚不似作假,但葳蕤早已沒了看戲的心情,才進教坊司時,她也曾希冀曾經的未婚夫來救她,然而這麼多年,所謂的竹馬連面都沒露,她連恨都懶得生起,嗤笑道:「真會裝模作樣,看你如今已經入仕,好一個青年才俊,這麼多年卻連未婚妻在哪都不知道,你說出來的話,自己信嗎?」
林子默急道:「我是想來見你的,可是父親、父親……」
「怎麼,他是把你打斷腿綁在家裡了?」
林子默清楚地記得小時的瑢兒妹妹,扎著伯母親手編的辮子,總是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樣,圍在他身邊叫著哥哥,可再抬眼,可愛的小人已生得十分動人,是他想像中的模樣,可面帶嘲諷,渾身帶刺,卻又與記憶中截然不同,一時啞然。
他艱難道:「是我的錯,我該去看你的,可是父親說,還不是時候,他一直想等你們翻案……」
「算了,」葳蕤吐出一口濁氣,「當年我爹犯的是死罪,你們想脫清干係我也能理解,只是既然當初做了決定,那就好好堅守,我不想再見到你,也別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咱們橋歸橋,路過路。」
說著,葳蕤徑直離去,青黛從未見過昭儀這幅冷漠的模樣,在她身後大氣不敢出,忙跟了出去。
「娘娘,娘……」青黛的呼喊戛然而止,她看著不遠處燈火下照耀的金色龍袍,頭腦一片空白。
狩元帝身形高大,在夜色中更顯壓迫感,只見他的眼神淡淡掃過不遠處的花園深處,又很快收回,似乎什麼都沒看見。
「嬪妾參見皇上,」乍一見到皇帝,葳蕤也一驚,但這裡處處都是侍衛,她與那什勞子林子墨不過是碰面說了兩句話,這事很快便被她拋到了腦後,眼中亮晶晶地朝他笑道,「皇上也出來透氣嗎?」
她這麼笑著,原本狩元帝心中還有幾分鬱氣,都被她笑散了,他本想問些什麼,卻又暗自嗤了聲,只淡淡道:「愣著作什麼,還不快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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