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狩元帝洗漱好,夜色更沉,寢殿裡燃著幾根花燭,襯得夜色更為嫵媚動人。
狩元帝只著綢緞中衣,葳蕤起身相迎,順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胭脂色外衫順勢滑落,狩元帝心口一緊,阻止了她還要脫的動作:「等等,」他攏住了葳蕤最後一件薄紗,努力不去看她曲意盡現的玲瓏身段,深吸一口氣,「陪朕說說話。」
葳蕤只覺得身體一輕,被輕鬆抱了起來,放到床上,然後被子一裹,她就成了一個繭。
「?」
狩元帝滿意地躺在她身邊,瞧著她一臉懵樣,忍不住笑出聲了。
「???」葳蕤一身本事無處使,努力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皇上您這是做什麼?」
狩元帝就喜歡她這幅模樣,比方才有生機多了,他捏捏她的臉頰:「今日開心嗎?」
盛大的冊封禮,屬於她的華清宮,旁人的羨慕,她當然開心,只是開心過後,總有些說不出的迷茫。
狩元帝的眼睛有如明燈,葳蕤不打算隱瞞:「嬪妾自然是開心的,也應當開心,只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喜,卻不及兩個月前在太極宮醒來那天。」
「嗯?」聽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狩元帝側過身看著她,「這是為何?」
葳蕤思考著:「若是要形容,那時候好像從火坑裡跳出來,進入了天堂,而如今,是從一處天堂,換到另一處天堂,已經頂頂幸福了。」
狩元帝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了初登皇位的時候,謀劃已久,登上皇位他自然喜悅,只是更多的是種塵埃落定的輕鬆,他以為登上皇位就是擁有了全部,實則卻並不比當皇子時好過多少。
「嬪妾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其實嬪妾已經非常滿足了,正所謂知足常樂萬事足,如今能名正言順地陪伴在皇上身邊,這輩子足矣。」
狩元帝心定了一下,霎時間那些煩心事便消散了,國庫是填不完的,事也是處理不完的,萬事要完美,卻忘了慾壑難填。
「你說的對,知足常樂萬事足,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好日子過得久了,難免忘了初衷。」
「皇上這是在說誰?」
狩元帝好整以暇看著她:「皎皎說呢?」
葳蕤卻不正面答他:「世事無常,人心易變這是自古以來的常事,若讓人一輩子都一個模樣,才無趣呢,忘了初衷再去找回來不就行了。」
皇帝驚奇地看著她:「你才幾歲,就懂得這些道理。」
葳蕤眉眼微動,她十四歲開始賣藝,十六歲被梅府買去,在梅府里調教了一年多,又跟著進了宮,也快一年了,如今算來:「下半年奴婢就滿十九歲了。」
這個年紀對初婚女子來說不小了,但對二十八歲的皇帝來說,嫩得可怕,他忍不住感嘆:「你還小呢。」
葳蕤細細看著眼前這張金尊玉貴的面孔,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說是二十都毫不違和,這要是放在教坊司,說不准還能爭個頭牌。
她膽子大得很,伸出手摸了摸皇上的臉,笑道:「皇上瞧著也不大,怎麼總是老氣橫秋的。」
狩元帝平日里總肅著臉,刻意營造成熟的一面,如今被水靈靈的姑娘說老氣橫秋,卻有些受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說誰老氣橫秋?」
葳蕤上了另一隻手,將他的臉捏出一個笑臉:「皇上生得這麼好看,為什麼不多笑笑,笑著多好看呀,說是嬪妾的哥哥都有人信。」
狩元帝被她搞得心神不寧:「瞎說什麼,誰是你的哥哥?」
葳蕤如水蛇般鑽出錦被,嫩生生的玉臂摟住皇上的脖頸,紅唇貼上他的下巴,呵氣如蘭:「嬪妾說錯了,皇上不是嬪妾的哥哥,而是嬪妾的情郎。」
若還是個男人,眼下情景都不可能做個柳下惠,狩元帝忍不住低頭,尋住了她的唇,吮.吸著越發沉迷深入,女子身上的甜果子香逐漸蔓延,狩元帝不愛吃果子,卻越埋越深,無法自拔。
「嗯……」衣衫一件件脫落,帳中情意越發濃烈,葳蕤卻止住了他的動作,翻身覆上,「皇上,嬪妾怕疼~」
狩元帝眼神已然迷濛:「朕會輕些的。」
葳蕤在他耳邊輕輕道:「皇上今晚聽嬪妾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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