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把管東澳推開,「我……我去洗澡!身上都是酒味。」
管東澳按著她,「再親會兒。」
「不。」
「就一會兒。」
終於,岑真掙脫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匆匆往衛生間去。
她沖了個澡,後面管東澳也洗了澡,他洗完澡出來什麼都沒穿,而岑真還穿著內搭。
岑真覺得有些尷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難不發生一點關係。但她對於這個還是畢竟慎重的,於是只對管東澳說道:「我們睡覺吧。」
管東澳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過去了。
熄燈之後,一來二去已經是凌晨,兩個人躺在床上,過了一會,管東澳又開始不安分,湊到岑真旁邊又去親她。
岑真其實很喜歡在黑暗裡接吻,但是不想繼續下一步,她感覺自己都親累了,最後只想睡覺,可管東澳的聲音在她耳邊廝磨,「寶貝,我好難受。」
「那我也沒有辦法。」岑真說。
忽然,隔壁房間發出一些靡靡之音,特別大聲地在這個靜夜響起。
岑真聽得耳朵燥熱,沒想到這個酒店這麼不隔音。
管東澳更難受了,「寶貝,我想要。」
「不行。」岑真還是拒絕。
管東澳的語氣有點忿忿,「你就喜歡逗我玩,每次在簡訊都跟我開玩笑,答應了又不做到。」
他說的是岑真和他有時候會在wx發的一些逗弄性文字,可是情侶之間發點這種話不是很正常嗎?
岑真有點死不了他,「我困了,要睡覺。」
管東澳在一旁不說話。
岑真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
「你就是生氣了。」
「……」管東澳語氣淡淡,「我只是覺得你言而無信。」
岑真一下子坐起來,「我言而無信?你說帶我來梨北,目的就是為了開房吧?我不跟你睡覺,所以你生氣了。」
她仿佛一下子就看透了這個男人。
管東澳見她情緒不對,也起身去哄她,隔壁的動靜還在響,而且越來越肆無忌憚,岑真聽著尷尬,又倒下去用被子捂住耳朵。
管東澳把她抱住,「寶貝,你聽我說解釋,我就是聽見隔壁的聲音會想到那個畫面,所以難受……」
「什麼畫面,為什麼我想不到?」岑真說:「你是腦補你和你初戀,還是前任?」
「我沒有。」
岑真已經不想理他,扭過頭沒說話。
*
林景純洗漱完,拿了一點生活用品,又到了醫院。
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但朴風瀾還沒有睡覺,像在等她一樣。
「還沒有休息嗎?」林景純走上前去問道。
「這不是害怕被騙。」朴風瀾聲音懶洋洋的。
林景純笑了,「我不會騙你的。我還欠你這麼多。」
說起來,人與人的緣分真奇怪,有些關係可以好久不見,也可以一見如故。像他們這種曾經親密再到陌生人再到坐下來心平氣和面對面交談的更是奇怪。
「所以你只是在彌補我而已。」他聲音又開始冷起來。
林景純沒聽出來什麼端倪,把包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對啊。」
「我們睡覺吧。」
弄完後,林景純坐在朴風瀾隔壁床,「我關燈。」
朴風瀾嗯了聲。
林景純關了燈,輕手輕腳躺在床上。
旁邊是朴風瀾平穩的呼吸。
林景純靜靜看著天花板,卻睡不著,她習慣性翻來覆去。
忽然,朴風瀾問了她一句,「林景純,你在美國過得怎麼樣?」
林景純一愣,想起那些灰暗的曾經,心裡一窒,但還是說:「挺好的。」
朴風瀾說:「挺好的話,我就原諒你的不告而別。」
林景純閉了閉眼,醫院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其實很多時候她都能回憶起那天趙湘強行把她帶著的時候。
如果那時候她再掙扎一番。
如果那時候她等到了朴風瀾。
如果如果。
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結局是沒有如果。
該承受的,還是會承受。
一直生在泥淖,就不應該期待別人的救贖。
……
朴風瀾感覺自己睡的這一覺,特別沉。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已經大亮。
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鋪位,沒人。
房間內一片安靜,就好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朴風瀾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喊了一聲,「林景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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