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家了多久了?」
「十來分鐘。」
「真的是神經,你要把我氣死啊。」趙湘又抱怨道,聽語氣她生氣到了極致。
林景純沒見過她生這麼大的氣,心跳得很快,又感覺很委屈。
趙湘繼續說:「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麼,悶頭悶腦的,校也不住,朋友也沒有一個,可真厲害啊,有出息,一個人招呼都不打就摸著回來了。」
朋友也沒有一個……
這句話仿佛壓倒了林景純內心最後的一道防線,使她潰不成軍。她沒想到自己在最親的人面前是這樣的,可她也不想這樣,家裡總是搬家,她也只能跟著轉學,加上性格內向,一直是獨來獨往沒朋友。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其實內心難過得已經溢出來。
忽然感覺眼眶熱熱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林景純心裡產生一股很強烈的憤怒。
她把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出來,對著電話那頭道:「你又沒說要來接我,現在為什麼還反過來罵我!」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她坐在沙發上抹了抹眼淚。看著茶几上倒映的自己,頭髮很凌亂,黏上了不少淚水,眼睛鼻子也紅紅的。看著看著,她突然就放過自己了,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為什麼還要再難過呢。
她默默起身,上樓洗漱,然後把門鎖了,平靜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沒過多久趙湘就回來了,她還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進門就開始念叨,聲音大得三樓都可以聽見。
林景純閉著眼,把被子往上提裹住了全身。
不過好在趙湘只是在下面罵,沒有上來擰林景純的門。林景純包裹在黑暗中,甚至有些慶幸地想,至少自己下半夜可以睡個安穩覺。
*
朴風瀾做完了實驗便騎賽車回了家。道路兩邊路燈如串線似連著,爭先恐後發亮,他穿的校服,又帶著頭盔,身形優越,馬達轟鳴,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很快他便到了霧江的一所住處——水岸名邸。
水岸名邸是霧江的別墅區,都是一些有頭面的人住這兒。他們幾代都是達官顯貴,子孫無不含著金湯匙出身,吃過最大的苦莫過於一杯冰美式。
朴風瀾就是真真切切處在這座城市前列的人。
這會兒他進了小區,摘了頭盔,露出的五官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很立體張揚,是獨屬於少年的英俊,不陰柔也不內斂。眉眼到鼻樑,唇齒到下頜,都熱烈正直。
到了獨棟別墅有人為他打開鐵門,又對他說道太太和先生已經回來了。
朴風瀾點了下頭,五步並作三步進了大廳。
果然樸父和朴母坐在沙發上,喝著茶,仿佛在聊著什麼,見朴風瀾回來了,停下了手中的事。
「回來了?」朴母問道。她是一個很溫和的女人,儀態綽約,氣質上乘,仔細看朴風瀾與她眉眼有七分相似。
「嗯。」朴風瀾也很隨意,走過去坐到他們對面,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喝,「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個月英國的分公司出了點問題,樸父和朴母便雙雙赴往國外,今天才回來。
「九點。你媽總是不放心你,最後一件事處理完就訂機票趕回來了。」樸父道。
「我都多大了啊。」朴風瀾笑了笑。
朴母:「多大都是我們的孩子。」
朴家的氛圍很好,也沒有什麼代溝,朴風瀾和他們聊了聊近來近往,算是嘮了下家常。
朴母聽聞朴風瀾那個競賽被取消了,關心問:「是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不能參加了?」
朴風瀾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影子。
上下滾動了一下喉結,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的性子一直是有什麼說什麼,這會兒也如實相告,「擔心一同學,就翹實驗去找她了。」
朴母聽完也只是笑笑,「是女同學嗎?」
朴風瀾沒說話。
朴母繼續說:「你果然長大了。」
朴風瀾帶著無奈的笑,「我在您這兒到底有多幼稚。」
「時間過得太快了,一時有些感慨。」朴母說完,又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剛開始是沒想後果的,這幾天想明白了,上半年沒了還有下半年那場比賽,我現在就在準備。人生總是有其他路的,要是沒有我就硬闖出來。」
話語從不退縮,有絕對信心。
朴母讚賞地看了他良久,「你知道的,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持。」
他們一向尊重朴風瀾所有的決定,也從未干涉,朴家對他是放養式教育,所以養成了他獨立隨意又恰到好處的性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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