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扭動和蹙眉的小動作，孟與伸手攬著她的腰：「怎麼了？」

聞言荀和糾結了下，抬頭看他一眼，又抬頭看他一眼，第三次看他時就發現他眉梢輕挑，似乎在等著她。

她決定實話實話：「女孩子的內衣不是這麼穿的，嗯……我的意思是你弄得我有點兒不舒服。」

另一隻手舉起，指尖從她腰慢慢往上，食指中指無名指依次划過，隔著衣服卻又在兩人的視線中觸感愈發明顯。

「你故意的？」

非要一點點挪上來。

「我是在尋找錯誤，然後反省錯誤。」

他喉嚨里溢出的笑聲，低沉又磁性勾人，讓荀和連耳朵都癢了起來。

大手再次落到她的柔軟上，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指尖漫不經心地遊走，她的所有感知像是被他勾到這一處，更敏感無比。

薄薄的緋紅漸漸在她臉上蔓延開，他的動作看似輕挑曖昧，其實到底隔著衣服，甚至兩人都還衣衫整齊，可曖昧拉扯的氣氛和他的眼神實在讓她害羞。

這是她少有的赧意。

但這個人是孟與，她永遠不會退卻的孟與。

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孟與被迫停下動作，雖然只要輕輕一掙便能脫去她的束縛，但他還是依著她，聽從她禁錮著自己。

那雙眸子總是讓他沉溺，知而不退，心甘情願。

「你要嗎？」

素來端莊大方的荀和從未說過這樣放浪的話，臉上湧上一股熱氣，熱到發燙，她目露羞意卻並無退卻，如春水蕩漾著波光。

是他唯一的毒藥，也是他唯一的解藥。

腰間的手撫上她的眼尾：「荀和，我好想要你，我們早點結婚好不好，你早點給我一個名分好不好？」

「好呀。」

她欣然同意，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朝他傾身，在他唇上親了下。

一觸即離，不待孟與回應，鬆開他的手腕轉而輕打了下他的手。

「那現在就走開，我要去弄一下衣服。」

見她趿上拖鞋就跑，孟與身體往後一栽，倚在靠背上，被拍開的手摩挲著指頭，又是那副懶散的模樣。

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跑什麼？你也可以，教教我啊。」

第二天，荀和收到林凌的微信。

林凌：【和和，我結婚的時候孟與也要來。】

荀和有點兒沒理解。

荀和：【嗯你和啟明結婚他肯定要去的啊】

林凌擰著眉，反反覆覆修改了下用詞。

林凌：【你是我伴娘，他要當啟明伴郎，這樣，可以嗎？】

這話里的小心翼翼她從「這樣」後面那個逗號，和最後那個「可以嗎」上面感受到的尤為明顯。

雖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大對，還沒來及細想，就聽到張姐在叫她，連忙應了聲，匆忙回復。

荀和：【可以啊 我這要去找個筆錄先去忙了啊】

這次對面回得很快。

林凌：【好，你快去。】

她不知道的是，林凌轉頭就去找了譚語雙。

林凌：【語雙，在忙嗎？】

譚語雙：【還好，不算忙，怎麼了？】

林凌：【之前啟明說要找孟與當伴郎，我沒管，我原本想著他在做夢】

林凌：【誰知道，他今早上突然給我說，孟與答應了。】

林凌：【我？？？現在怎麼辦？】

這一串氣泡框充分顯示出她的惶恐。

如果說林凌是當初畢業時察覺到點什麼，那譚語雙知道的要更清楚些，看著這三條信息抿著嘴無言了會兒。

這麼五年過去，她早就不像從前那樣看不慣孟與了，她將孟與的反應看在眼裡，有時候想起她和李程澤，竟然不知道還該不該替荀和難過。

被孟與這樣的人如此記掛、專注愛著的人是幸福的幸運的。

荀和不幸，也幸。

而她，幸，也不幸。

譚語雙：【你問和和了嗎？她怎麼說的？】

她如實轉述。

林凌：【她說可以。】

林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