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許吟涓心裡咯噔一下,反問道:「怎麼這麼問?」
祁樾抬臂拉住了她的手,發覺她的手也很冰,他眯了下眼睛,接著用下巴指了指門口,「剛剛看到你的鞋跟昨晚的位置不同。」
她特意擺成了跟出門前一樣的來著,他是怎麼發現的?還是說她疏忽了什麼地方?
許吟涓克制住心中的疑慮,她確信自己做的很完美,「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睡覺。」
祁樾頓了兩秒,接著說道:「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他撫摸了下她的眼尾,「沒睡好嗎?眼睛好紅。」
原來是眼球暴露了。
他真的太敏銳了,許吟涓有點兒慌張地垂下頭,順著他的話說道:「睡得不怎麼安穩。」
祁樾調侃道:「我不抱著你睡,你就睡不好了?」
「……」
「我沒有。」
「餓了吧?」祁樾說,「飯一會兒就送來,我先去給你弄杯玉米汁。」
說完也不等她回,他就立馬起身走了。
他走後她盯著他離開的方向使勁閉了一下眼睛,似是疲憊至極。
得快點了,她想。
要不早晚會被他發現。
另一邊。
祁樾到了客廳以後把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扔在沙發上,接著他去了廚房,到那之後他先把食材清理了一下,然後一起丟進了破壁機里。
撥動開關,機器開始在寂靜的空間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隨之他往後挪了一步靠到了流理台邊上。
伴隨著這規律的噪音,他煩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黑短髮。
額前的碎發下一瞬就和他的眼睫一起垂下。
他很不安。
更不安的是他不知道這種不安從何而來。
哪裡都怪怪的,總感覺她不對勁。
他又不敢輕易逼她說什麼。
她軟硬不吃,嘴比海螺還要硬。而且還異常的有主見,只要她心裡有了主意,他做什麼都可能適得其反。
既然不能問,那就只能靠他自己查了。
祁樾往玄關處走了幾步,隨之就看到了不遠處那雙她的鞋子。
他盯著那雙沒有什麼異樣的球鞋,又看了看玄關櫃,片刻後想出了一點解決辦法。
正當他出神的時候——
門鈴響了。
他收起了思緒,走到門口取到了跑腿手裡的餐盒,然後又回身進了裡屋。
把東西放到了餐桌上之後,他便打算去房間叫她出來。
離她的房間越近他的步伐就越輕,最後有種他自己都聽不到的錯覺。
很快他在她房門旁站定。
只見坐在床上的女人弓著身子,長發垂在被子上臉埋在臂彎里,姿勢看起來像是在忍痛一般。
祁樾本還想偷偷觀察她一會兒,但是終究還是忍不住過去關心她。
他往房間裡走,邊走邊喚她:「十七?」
許吟涓聽到聲音立馬直起身子,「弄好了嗎?」
他皺眉,坐到床邊,「幹嘛這個姿勢坐著?不舒服?」
那個豆漿真的不該喝,她的胃現在還一抽一抽的疼,所以只能窩起來緩解一下。
許吟涓搖搖頭,「你的玉米汁能喝了嗎?」
「還要等一下,」祁樾說,「一整天沒吃東西是不是餓了?飯到了我們先去餐廳?可以先喝口湯。」
許吟涓嗯了一聲。
祁樾把她拉起來,又給她拽了拽身上搖搖欲墜的毛毯,「肯定餓了,應該中午把你喊起來吃個飯再睡的。」
許吟涓隨口答著:「那樣估計我就吃不下去了。」
他沒說話,拉著她走到了餐桌前。
坐下之後祁樾拆開了餐盒先給她盛了一碗丸子湯,她喝了之後胃終於舒服了一點兒。
看到她喝了之後,他又把剩的盒子依次拆開擺到桌面上,接著坐到了她的旁邊。
吃飯的時候他的話全程都很少,整個空間只有咀嚼的聲音,安靜的過分。
許吟涓不免側目看了他一眼,問道:「在想什麼?怎麼都不說話?」
祁樾轉過頭,似笑非笑地說:「在想,我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覺。」
「……」這句話好像是她的台詞。
許吟涓有點不解他的忽然改變,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你不是說不讓我抱著你睡嗎?」
「後悔了呢,」祁樾彎唇,「讓我跟你睡唄。」
許吟涓抿唇,她自知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再靠他那麼近,可是又真的很難拒絕這個提議,畢竟現在再不靠他近一點兒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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