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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包裝袋,今天裡面沒有草莓,祁樾是個說到就會做到的人。
她邊吃著,邊想著下午的事。
終於此刻剩她一人了,她才能有精力好好去想這件事。
祁樾。
以前就是非常在意她是否被欺負是否受傷是否不開心的一個人。
雖然,她對這些事不以為然。
別人說什麼對她來說沒有太多所謂,畢竟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被她直接聽到了她就回擊,像今天這樣從他人之口得知的事她就會全當沒聽見。
受傷她也不太在意,小傷死不了,大傷直接死,根本用不著管它。
她一直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
那年。
依稀記得是高一的尾聲,悶熱的夏天。
她在家裡跟林慧蓮大吵了一架。
許吟涓剛準備升高中的時候林慧蓮再婚了,對方比她大八歲,煙江人,名叫鄭申。
所以從高中開始她從外婆家搬到了林慧蓮身邊。
她來到了煙江借讀高中,跟林慧蓮還有鄭申同住。
並沒有非常狗血的倫理劇,鄭申對她很好。好過她親生母親親生父親和以前所有的親人。
但是她依然對他非常生疏,非常排斥。
可能是從小對「愛」這個字恐懼和稀缺,她覺得別人對自己的善意令她不適。
極度、極度、不適。
林慧蓮很滿意這個再婚對象,她有意無意地就給她灌輸要討好繼父讓她懂事這種話。
但是許吟涓依然我行我素。
直到那天林慧蓮爆發了。
剛開始只是說了她一句為什麼不對鄭申改口,結果就越說越生氣,把以前的事全都翻了一遍。
她的生父許海明是青南人,因為嫌她是個女孩,在她出生後就出軌拋棄了林慧蓮。
林慧蓮是從麗北遠嫁過去的,離她外出打工,把一歲的許吟涓從青南帶回麗北丟在外婆李美英身邊。
所以她從記事以來就沒有父親的概念,甚至第一次跟她生父的見面還是在高二那年。「爸爸」這兩個字她說不出口,她覺得肉麻甚至覺得噁心。
但是林慧蓮從來不會理解這些。
她把第一段婚姻的孽果也算在了她的頭上,她覺得如果她要是個男孩,那麼許海明也就不會拋棄她,她也就不至於遭受離婚後的種種了。
所以這次她依然是這樣,她覺得她給她添麻煩了,她怕她不改稱呼惹鄭申不滿,從而又一次影響她的婚姻。
許吟涓是個非常犟的人,她不想叫,那麼打死她她也不會叫。
巧的是林慧蓮確實會打她。
不過她也學會了反抗。
她們殺掉了她的兔子後,她決心要練點拳腳,至少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可是她沒有人教也沒有錢,也是在一次無意中她發現學校附近有一家拳館,她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走了進去。
她跟拳館老闆娘以可以幫忙打掃為交換讓她旁聽。
老闆娘看起來眼神銳利但是笑容卻很溫柔,對她說:「聽課要付錢噠,我可不能僱傭童工!」
許吟涓把提前計劃好的事告訴她:「如果有人來問,我就說我是你家親戚來幫忙的。」
老闆娘大抵是覺得她人小鬼大,所以有點有趣又有點好奇,爽朗地笑了一聲後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她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原因,老闆娘很是同情,她說未成年幹活是需要監護人同意的,所以讓她想學的時候就過來旁聽就行了,什麼也不用做。
就這樣,她在麗北偷偷學了五年,直到來到煙江。
雖然沒有功夫了得,但是大多數暴力事件她都應付的來。
但是林慧蓮是潑婦。
終究她也還是受傷了,她撞到了茶几上,後腿因此產生了很大一塊淤青。
想不起來當時被撞的時候疼不疼了。
因為傷口什麼的從來都是需要她自己去舔舐,所以每次受傷她都會告誡自己這沒什麼,疼不死人的。
次數多了好像就麻木了,慢慢就真的不怎麼怕疼了。
第二天她照舊去上課,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樣。
後腿因為過了一夜變得青紫可怖,她也沒管,反正過幾天自然就好了。
大課間快要結束的時候,她在過道走著打算回到座位。
忽然。
後面有兩個瘋打鬧的同學大力地撞到了她的後身,她沒站穩,小腿的傷處一下子磕到了凳子的尖角上。
原來,這個傷竟然是疼的。
當時她被激的眼冒金星,生理性的眼淚貌似都流了出來。
「怎麼了?撞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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