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緩解氣氛,催促道:「趕緊簽合同吧,讓我掙點錢請個一米五的。」
祁樾給的條件她沒理由拒絕,防備雖然也還有但是也都是她道德層面的,就是覺得自己占便宜了良心難安罷了。
去其他地方肯定沒有這種待遇,而且也沒有祁樾值得信任。
自己單幹可能直接翻到溝里,風險值不亞於現在。
所以她打算暫時關閉點良心和「未時」簽約。
祁樾情緒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把擬好的幾個合同放到她眼前,「在後面的乙方簽字。」
許吟涓用右手拿筆的時候因為扭到的手腕十分不適,所以寫的有點吃力。
「手怎麼了?」
「……」他很無聊?幹嘛老盯著她。
許吟涓搪塞道:「不小心扭了下而已。」
她沒抬頭自顧自地繼續翻著合同寫著,同時她還聽到對面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幹嘛。
祁樾從抽屜拿出了一個盒子丟給她,言簡意賅道:「貼上。」
她定睛一看,是一盒膏藥貼。
許吟涓抿了抿嘴唇,默不作聲地拆開了包裝。
祁樾看著她往上拉了一下袖口,認真地把膏藥貼在自己白的刺眼的手腕上。
他微眯了下眼睛,追問道:「到底誰跟你說的?」
她聽到後停下手中的動作倏地抬起頭看他,像是沒想到他還在執著於這個事一樣。
他墨色的雙眸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她好像從中讀出了一些不同於表面的意味。
在她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歲月里,祁樾可以說是為數不多對她很好的人。
以前從他身上,她就可以體會到一種極強的保護與偏袒。
高中的時候她人緣並不好,因為性格孤僻又寡言少語,所以她沒什麼朋友。
林然是她高中時候僅有的關係不錯的人,但是兩人也是在高二才熟悉起來的。
高一的時候課時相對而言不怎麼緊張,所以搞小團體的很多,她不喜歡拉幫結派,對別人的事也不怎麼關心,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沒有「派別」的人。
而這種沒有「派別」,仿佛是她們的眼中釘,像是試圖把所有人拉成跟她們一樣的才肯罷休。
許吟涓這種基本就是各方閒著沒事圍攻的對象。
那個時候祁樾和她的座位只隔了一個過道,所以兩個人自然走的比較近。
班裡人就開始七嘴八舌傳他們倆的關係。
「許吟涓可真行啊,這才第一個學期就勾搭上祁樾了。」
「人家長得好看唄,而且她這種故作清高的樣子男人最喜歡了。」
「我看長得也就那樣吧,還一堆人吹她校花呢,也沒見她用什麼名牌,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小姐。」
「是啊,也不知道成天在裝什麼。」
「估計是指望攀上祁樾飛黃騰達吧。」
……
同性之間的惡意一直以來都是最強的,有的時候她也不理解女生之間的這種現象。
但是,世界就是這樣,不好的現象永遠層出不窮。
非人力所能為也。
所以她一般正面遇到了才會反抗,總不能做任意讓人搓扁揉圓的人。
其他時候別人的背後詆毀,她基本都不怎麼理會,因為犯不上,她沒必要改變別人對她的看法。
那天顯然是前者。
許吟涓聽到後從轉角出來,對著這幾個人說道:「你們是在說我嗎?」
幾個女生似乎是沒想到會碰到她,一時間竟愣住了。
許吟涓說:「我惹你們了?」
其中一個有點惱羞成怒道:「我們說實話也不行?本來就是這樣的,你敢說你沒勾搭祁樾?」
「勾搭」這個詞真的十分刺耳,許吟涓剛要出聲,一道慍怒的聲音傳來——
「別他媽把這個詞放在我名前面。」
祁樾從一旁過來擋在她的身前,盯著面前的幾個女生,提醒道:「還有,以後看見許吟涓給我繞道走,我可沒什麼素質,再讓我看見你們在她面前嘰嘰歪歪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保准動手。」
……
「想什麼呢?說話。」
回憶在他的催促聲中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以一種什麼心理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經物是人非,他不可能還是出於對她的偏袒才問出這個問題。
可能是因為剛剛自己用這個事情誹謗他,他內心介懷,又或許是出於人道主義吧。
畢竟她也算他的員工了。
許吟涓低下頭瞎扯道:「沒人跟我說過,是我偶然聽見別人說的,」她把合同往他面前推了推,「簽好了,要按手印嗎?」
祁樾似乎還在分析她話里的真假,過了幾秒才把抽屜拉開取出了紅色印泥。
許吟涓按好之後,準備離開,「那工作安排好了你聯繫我。」
剛要起身,對面的男人發出了一聲嗤笑。
「聯繫你?」祁樾說,「咱倆有聯繫方式?」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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