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她在做戲,好與陳樾裡應外合!
然而出乎提議者預料,棠袖的裡應外合並非他想的任何一種。
她沒掙脫挾持她的那兩名金吾右衛,也沒做別的或是說些什麼話,而是劈手奪過離她最近的一把鳥銃,看也不看地開火門、點火繩……
「砰!」
棠袖開了今日第一槍。
這一槍正中提議者手掌。
他痛呼一聲,鳥銃啪地掉落。他捂著被擊中的手,望著棠袖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正震驚於似棠袖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族夫人竟會用鳥銃,就見她取出不知何時順走的火藥管,放藥、壓火、裝彈……
她動作快到令人眼花繚亂,未及反應,就又是一槍。
這次擊中的是想把鳥銃奪回去的一名金吾右衛。
提議者看得冷汗涔涔。
無他,她放藥開槍的速度比他們快了數倍!
前有陳樾步步逼近,後有棠袖奪槍反殺。金吾右衛一時被懾住,饒是首領大喊快攔住她,他們這麼多人也皆不敢近棠袖的身,只把槍口轉向棠袖,逼她丟槍。
棠袖沒丟槍。
卻也沒再開槍,她抱著鳥銃,縱身往後一倒。
來到月台下的陳樾恰將她接個滿懷。
望見這一幕,未料陳樾趁他們注意力被棠袖轉移時過來,金吾右衛先是一慌,旋即便與見夫人安全了,立馬一擁而上的錦衣衛對上。
至此,刀與槍真正開始對戰,喊殺聲震天。
陳樾抬眸見宋勉章和高附無需吩咐就已頂替他的位置指揮錦衣衛作戰,他估量了下,覺得將金吾右衛鎮壓下去應該沒問題,便沒在月台多留,抱著棠袖直出啟祥宮正門。
出了正門,後方打打殺殺遠去,棠袖拍拍陳樾肩膀,讓他放她下來,陳樾沒放,反將她摟得更緊。
棠袖一頓。
「陳樾。」她喊。
陳樾嗯了聲。
正當棠袖以為,陳樾會說她今日實在太過亂來,不想他只是說:「以後別這樣,我害怕。」
她不知道。
望見她被挾持時,他頃刻便失了冷靜。
棠袖靜了靜。
她扭頭看正門裡猶在廝殺著的月台。
今日這場宮變,乍看福王是無奈之下方鋌而走險,但實際並非福王一人促成。
他不肯走,多的是人逼他走。
棠袖轉過來,說:「等出了宮……」
陳樾一把將她放到地上,緊張地打量她。
「你哪裡受傷了嗎?」
棠袖說:「沒有。」
陳樾鬆口氣。
棠袖道:「我在想,等出了宮,我……」
她突然停住了。
陳樾道:「嗯?」
棠袖說:「我跟你回侯府。」她捧起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好不好?」
片刻後,刀鳴槍聲停止,宋勉章與高附來到正門外,向陳樾稟報金吾右衛被悉數鎮壓,錦衣衛大獲全勝。
稟報完畢,宋勉章對著仿佛容光煥發的都指揮使沉思。
打贏金吾右衛是功勞一件不錯,但值當這麼高興?
宋勉章自然猜不到他們都指揮使等了足足六年,才終於等到夫人說要回侯府。
當然眼下並不是回侯府的時候。
金吾右衛無令進內廷,欲害皇后不成,反挾持棠袖這麼大的事,陳樾得去把皇后安全接出來,還得去見皇帝。
想來皇帝也已經知曉此事了。
「你先別出宮,找地方坐著等著,」陳樾走前對棠袖道,「高附留給你,你有什麼事就吩咐他,其餘人不管是誰都別理會。」
棠袖如何不知事情的嚴重性,點頭應好。
陳樾便帶宋勉章等錦衣衛押著金吾右衛走了。
多虧留的不是宋勉章,而是高附,這日從陳樾離開,到陳樾回來,期間除了流彩昭夏帶陳由珝尋過來,被棠袖說這是自己人外,其餘人無論誰找棠袖,是臣是妃,是敵是友,高附皆沒讓任何人靠近棠袖方圓三丈之內,更別提和棠袖說話。
不管對方如何乞求,如何威逼利誘,高附都一概充耳不聞,只一門心思地念著都指揮使讓他定要保護好夫人的命令。
是以待陳樾回來,高附二話不說,給宋勉章使個眼色,便飛也似的衝出去。
他速度太快,宋勉章沒搞懂他是什麼意思,就聽棠袖對陳樾說高附一根筋也太直了,讓他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他就真的半步都不動,甚至她餵陳由珝,他哪怕背過身捂著耳朵也一定要呆在能第一時間護住她的位置,期間哪都沒去,連口水都沒喝。
宋勉章懂了。
合著是去解決個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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