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鏡嫆快尷尬死了。
但她自認是在場唯一的長輩,她絕不能在兩個小輩面前,尤其是女婿的面前表現出來,便用盡畢生演技努力維持著鎮定的表情,聽陳樾說:「我下值晚,走正門會驚擾岳父岳母。」
馮鏡嫆說:「這樣。」
要不是陳樾就在跟前,馮鏡嫆簡直想對棠袖翻白眼。
死閨女就偷著樂吧,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肯跟她玩勞什子偷情的把戲。
陳樾也是,玩就玩,也不提前說一聲,她又不是多麼古板的人。
當著陳樾的面,馮鏡嫆沒教訓棠袖,而是把袖袋裡的兩份壓歲錢拿出來,一人一封,發完就走。
陳樾送她。
一路兩人俱都無言。
到院門口時,馮鏡嫆開口,說就送到這吧,陳樾欲要繼續送,馮鏡嫆側首,想說真的不用送你趕緊回去吧藏藏還在等你,卻敏銳地注意到在屋裡沒注意到的某個細節,目光再次一凝。
馮鏡嫆突然就不尷尬了。
因為她知道了,陳樾比她更尷尬。
「……」
順著馮鏡嫆的目光,陳樾默默低下頭,把因為實在匆忙,而沒理好的短了一截的袖口拉好。
咳,這實在是……
歷經無數風雨的都指揮使正飛快思索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來化解尷尬,抬起頭,馮鏡嫆已逕自走了。
陳樾沒跟上,目送一段,捏著壓歲錢回去找棠袖。
屋裡已經點了燈,不過棠袖還縮在被窩裡,正在數壓歲錢。
聽見陳樾回來,棠袖朝他伸手:「你的給我。」
陳樾給她,她打開數了數,露出個十足複雜的表情。
陳樾說:「怎麼?」
棠袖道:「你這個是我的壓歲錢,」她手指點點旁邊一份,「我這個是小褋的。」
陳樾一聽就懂了,原來岳母也覺得尷尬。
弄懂這點,陳樾當下也不覺得今天的事尷尬了,還逗趣一樣說給棠袖聽,棠袖聽著,臉上表情更複雜了:「我都說了讓你走,你非不走。」
結果可好,被逮個現成吧。
這事放誰身上誰羞愧,還尷尬,她看他就是不知道羞,才會竟然只是覺得尷尬。
她可是在他送她娘出去後,把自己整個人捂進被窩,要不是手碰到壓歲錢,想著要數錢,她可能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不能走。」陳樾道,「我走了岳母會罵你,我舍不得你挨罵。」
棠袖說:「明明該你挨罵。」
陳樾說:「嗯,挨打也我挨。」
他幫棠袖把壓歲錢收好,說等回頭在宮裡碰見棠褋,給棠褋補三份的壓歲錢。
「哪三份?」
「岳母,你,我,三份。」
棠袖說行。
壓歲錢放進床頭暗格,陳樾回頭,見棠袖拿剪子挑燈芯,燈火因她的動作微晃,而她烏髮披散,半遮半掩的側臉瑩白溫潤如羊脂玉,低垂的眼尾處更飛著抹淡淡羞紅,直看得陳樾心房滿漲,心動不已。
他回身,問:「還做不做?」
棠袖放下剪子。
她疑惑道:「剛才不是結束了?」
陳樾說:「沒有。」
他拉著她的手往下,棠袖碰到,先是頓了下,而後捏了捏,再揉了揉,跟玩核桃似的。
陳樾沒阻止她,讓她玩,只以眼神示意她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唔。」
感覺確實還沒結束。
他今天好像格外興奮。
棠袖想著,又把玩幾下。
玩著玩著,陳樾貼近過來,把更多的往她手里送。棠袖手心漸漸有些汗濕,本就微紅的眼角不知不覺也跟著濕了,陳樾一把拿掉她的手,將她整個托起坐下去。
棠袖低叫一聲,竟是更緊了。
陳樾屏息,繼而深吸口氣。
良久,又是一番被子掉到地上的胡鬧結束,棠袖徹底精疲力盡,一點力氣都沒了,全被陳樾耗幹了。
從沒哪次能累到像今天這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棠袖半瞌著眼看陳樾,想如果他興奮勁兒還沒下去,她就得考慮考慮要不要讓他當一段時間的太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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