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晚上?」
陳檖傻眼。
然後就看兄長直接把禮物塞回來, 兩手空空地走了。
認出兄長走的方向,陳檖不禁暗恨這都多少次了, 怎麼他就不知道長點腦子,這下可好, 兄長肯定又要給他加作業。
希望嫂子今天能早起。
陳檖祈禱, 這樣兄長光記著找嫂子過生日,肯定不會記他犯的這次蠢了。
或許是陳檖的祈禱感動了上蒼,也或許是棠袖和陳樾真有那麼點老夫老妻的默契,片刻後陳樾潛入馮府里棠袖住的院子, 才落地,就望見他常走的那扇窗開了條小小縫隙,棠袖已經醒了。
至於為什麼說醒而不說起——
「關緊,」床上的人幾乎要裹成蠶蛹,剛過去開窗凍死她了,她捂了這麼會兒都沒緩過來,「今天好冷。」
陳樾依言將窗戶合攏。
許是因為這座院子長久空置,地炕也常年沒有使用,地炕燒起來後屋裡雖能稱得上暖和,但並不像希言苑至簡居那樣能令棠袖光腳都不怕涼,是以榻邊還額外擺著盆紅蘿炭的暖爐。陳樾脫掉外袍與貼里,用暖爐將只穿中衣的身上烤熱了,才上床去掀棠袖被子。
他一掀,冷風趁機遛入,棠袖立馬往更深處縮。
「怎麼不叫人把地炕修修。」
陳樾說著躺下來,長臂一伸將棠袖撈進懷裡,他身上可比被窩暖和多了。
幾乎是被陳樾摟住的一瞬間,棠袖就感到發冷的四肢在迅速回暖,便很主動地往他懷裡又縮了縮,手腳並用地讓他給她暖。
陳樾自然全盤接受。
等給她暖熱了,才聽她道:「修地炕太麻煩。等修好,我估計也要回棠府了。」
陳樾道:「到時外祖岳父也還一起去棠府嗎?」
棠袖說:「去的吧。」
棠府人丁雖不旺,但好歹比馮府熱鬧。
加之外公歲數真的大了,年過一次就少一次,她和娘都想著能多陪陪外公。
陳樾應道:「是該多陪陪。」
據陳樾所知,不止馮築,棠府二房和三房的兩位夫人的娘家長輩也經常會被接去棠府過年。她們家的年味兒和親情味兒是最濃的。
不過這樣一來,只剩他一個人的江夏侯府就顯得冷清了。
打定主意除夕那天也要去棠府跟棠袖一塊兒過年,陳樾開始他今天過來的目的。
他問:「我的生辰禮呢?」
棠袖道:「嗯?」
這一聲懶得不行。
她現在全身都暖洋洋的,想睡回籠覺。
陳樾如何肯讓她睡。
他手指靈活地尋到她後腰的痒痒肉,隔著衣服威逼道:「生辰禮呢?」
棠袖癢得睡意全沒了。
她忍不住笑,又扭著腰想躲,但怎麼躲都不捨得出被窩,就還是只能呆在他懷裡,嘴上道:「什麼生辰禮,沒聽過,不知道,你又不是我的誰。」
陳樾道:「我不是你情郎?相好?」他又捉她痒痒肉,繼續威逼利誘,「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哪有不給情郎送禮物的,你當心我哪天突然以下犯上。」
棠袖道:「你還敢以下犯上啊。」
陳樾道:「我怎麼不敢。」
當即手就順著她後腰往她衣擺里尋。
棠袖輕吸一口氣。
她雖然現在有空跟他鬧,但不代表能跟他這麼鬧。
她今天還是很忙的。
便說:「打住。你摸枕頭底下。」
陳樾按著她腰的那隻手沒松,另只手反著去摸枕頭。
摸出來一看,是個紫金砂平安符。
「之前我跟娘一起去朝天宮,順手給你求的,」朝天宮是北京城裡香火最盛的道教宮觀,「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放著。」
話是這麼說,眼睛卻瞥著陳樾,大有要看陳樾現在就戴不戴的樣子。
陳樾如何不知這平安符不是順手,而是特意求的。
朝天宮的平安符向來一符難求,更何況這還是朝天宮最德高望重的道長親手製作,親自開光加持的紫金砂,無疑更加珍貴。
陳樾心裡十分熨帖。
他就知道她是記著他的。
然後立即就想戴給棠袖看。
但此刻他身上只有中衣,這紫金砂穿的繩子也不是能戴脖子上的那種,陳樾便在掌心裡攥緊了,說:「這份生辰禮特別好,我特別喜歡。」
棠袖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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