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夫妻之情在前,又有救命之恩在後,如此本就糾纏不清了,那二人顯然也從未理清過,才互相折磨至今。
他對棠袖道:「人生下來就要過日子,各人日子過得如何,全看各人怎麼選,他們上一輩的事,他們心裡有數,你別摻合。」
棠袖道:「我不摻合。我就是想著……」
為什麼要互相折磨呢?
就不能放過彼此嗎?
人一生也就短短几十年,何必將大好光陰浪費在這上面,一拍兩散不是更好?
棠袖這麼想著,卻沒說出口。
她也清楚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三叔三嬸肯定不這樣想。
只能感嘆:「婚姻真難啊。」
陳樾說:「難嗎?我覺得不難。」
棠袖從下往上掃他一眼:「不難你還偷偷摸摸地來我這兒?」
陳樾咳一聲。
總歸他與棠袖不會走到瑜三爺和韻夫人那般地步。
對自己追妻頗有自信的指揮使低頭,就著棠袖剛剛碰過的地方喝口她的道茶,嘗出一點溫度都沒有,他忙把茶盅從她手裡拿走,換了熱的給她。
這晚上天開始涼了,還是別喝冷茶為好。
這一換,棠袖又將他從下到上打量一番。
嗯……
好像也確實如他所說,婚姻不是太難。
至少她覺得她跟陳樾經過前頭那幾回開誠布公的談話後,他們的相處模式比以前更舒服。
連帶在床上也是。
便問:「你這個時候過來,是想補上昨天的份兒?」
陳樾說是。
她便將茶盅遞向他,輕飄飄道:「太燙了……餵我。」
第32章 緊張 消停。
第二次私會。
大抵是距離上次剛過沒多久, 又大抵是已經有了所謂當情郎的經驗,這次陳樾顯得一點都不急。
他接過棠袖遞來的白瓷茶盅。
因為是他自己剛剛才換給棠袖的,陳樾清楚裡面的茶水最多就是溫熱, 根本不燙, 遂慢條斯理地飲了口,然後傾身,印上棠袖的唇,一點點餵給她。
唇與唇貼得非常緊密, 仿佛天生就契合一般嚴絲合縫,縱有舌尖在裡面你追我逐地嬉戲,茶水也沒漏出絲毫。不多時,這第一口餵完, 陳樾徐徐飲了第二口,再度印上去。
這次茶水漏出來了。
沿著女人纖長的頸項一路向下,深深沒入寢衣之內。
陳樾微垂眸, 手指從從容容地挑開她微濕衣領,比茶水還要更往下地沒入。
方才還能稱得上寬鬆的衣領立刻被撐緊了,若有若無的春光乍泄, 作亂的手指逗得棠袖輕哼一聲,頓時茶水從唇畔漏得更多。茶葉特有的淡淡清香與女人身上的幽幽花香混在一起, 叫這狹小的矮榻變得愈發狹窄,熱意攀升, 好容易有些涼爽的秋夜竟又有要回到盛夏的趨勢。
陳樾緩緩將棠袖壓倒。
因還沒到棠袖平常就寢的時刻, 榻邊小几點著燈,燈光似微弱又似明亮。忽而燈花爆開,噼啪聲遮去衣裳摩擦的動靜,只能從投射在牆上的影子依稀分辨出女人發間的簪子被拔掉了, 長長秀髮逶迤而下,隨著坐起的姿勢拂過男人臉頰。男人仰頭,發梢從他喉結掠過,帶得那點凸起微微滑動,女人低下頭去,影子交疊,再看不真切。
悶熱,潮濕,綿密,纏繞。
兩道影子徹底疊在一起。
矮榻無聲震動著,幾欲要像不遠處那張桌子般,也離開原本的位置。
便在震動變成晃動,榻上兩人即將到達最緊要的關頭之時——
「藏藏還沒睡嗎?」
聽到屋外傳來的問話,棠袖渾身一僵。
她娘來了。
棠袖的緊張讓半坐半躺著的陳樾輕輕嘶了聲。
這一聲令棠袖更緊張了。
她忙捂住他嘴,自己也咬住牙關,半點聲息不敢泄露。
「已經睡了,」外頭流彩回道,「想是小姐睡著忘記吹燈,待會兒奴婢就進去把燈熄了。」
馮鏡嫆道:「明早叫小姐來靜心院一趟。」
流彩應是。
「奴婢送夫人。」
「不用了。」
對話到此停止,外頭再沒聲音。
然棠袖還是不敢動。
她牢牢捂著陳樾,額上背上全是汗。
陳樾也出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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