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陳樾在她這裡得不到答案就會作罷,誰知陳樾又說起他已查得高淮在遼東搜刮的白銀多達數十萬兩,然交給皇帝的卻只四萬五千五百兩。棠袖驚訝:「這麼貪。難怪都說這些年遼東的生意不好做。」
再道:「今天湘靈來看小褋嘛,吃飯的時候湘靈問我你那隻海東青怎麼樣,我們就順著談起玉爪,湘靈說遼東玉爪這幾年溢價特別厲害。」
想起什麼,棠袖踢踢陳樾,她下去找個東西。
陳樾加快給她疏通完最後幾處經絡,又給她理好衣服穿好鞋襪。她下地點燈翻了陣,從櫃底翻出個冊子扔過來:「你自己看。」
陳樾接了一看,冊子上記錄的是遼東過去十年的各種物價。
無論是日常的柴米油鹽,還是特殊的金銀銅鐵,定價普遍都比正常價格高出一倍乃至數倍。
「外公之前想擴展東北地區的生意,就讓人做了這個。」棠袖把燈放陳樾邊上,方便他看得更清楚,「後來發現遼東局勢不大好,沒用上,就給了母親,母親也用不上,就到了我手裡。」
只是到她手裡,她也用不上,遂收著壓箱底,如今總算重見天日。
陳樾道:「這個很有用。待會兒我帶走。」
雖說光是貪了數十萬兩銀子一條就已足夠交差,絕對能讓皇帝震怒,但陳樾行事向來詳盡縝密,凡是能被他查出來的證據,不論大小輕重他都會一一整理好全遞到皇帝御案,確保被查者不管哪個角度都翻不了身。
棠袖也清楚他這個習慣,聞言應了聲,之後用完記得給她送回來就行,這冊子壓箱底還挺好用的。
正事至此便算談完,接下來是夫妻,不,是前夫前妻的密語時刻。
陳樾先行開口。
他道:「今天泡了湖水,有讓大夫看嗎?」
棠袖說:「有。」
且不提她本身就會水,她在太液池裡還沒泡透就上船了,大夫方子都沒開,只叫她洗個熱水澡沖乾淨完事。
棠袖覺得這表明她身體已經不虛了,可以停藥了,馮鏡嫆卻說這是被藥暫時補出來的假象,她得繼續喝,等什麼時候真不虛了什麼時候再停。
棠袖心累,她真的快被藥醃入味兒了。
看棠袖神情萎靡,陳樾雖很贊同岳母的言論,卻也知道這時候順著棠袖的意最好。不過他哪個都沒選,他直接換了新話題。
他道:「我剛才又進宮了一趟。」
棠袖懶洋洋嗯了聲。
看他穿著官服就知道肯定才從宮裡出來。
陳樾道:「我給皇上遞了兩張劾狀。」
他沒說彈劾的誰,但棠袖一聽就明白,其中一份必然寫的那貴女家。
棠袖立刻變得精神了。
原來還有後續啊?
她以為她以牙還牙已經算了結,沒想到他還惦記著。
說實話,這感覺相當不錯。
「……陳樾。」
燈光與月光交織,映照得她清眸淡淡,望向他時依稀含了點笑意,語氣也是帶笑的:「你是在向我邀功嗎?」
陳樾說是。
他道:「能否討個獎賞?」
棠袖:「說來聽聽。」
陳樾便從凳子換到床邊坐著,離她更近。
「我想討一個吻。」他目光重新定格在她唇上,不能更直白,「一刻鐘……半刻鐘就好。」
「才半刻鐘啊。是不是短了點?」
這回答出乎意料,陳樾眼神更直白了。
他說:「是有點短。如果能兩刻鐘,或者……」
她最清楚,他可以很長的。
第22章 小別 勝新婚。
棠袖豈會聽不出陳樾言下之意。
她面不改色,抬手一把蓋住陳樾眼睛。
「還或者呢,夢裡想有多長有多長。」說著順勢將他往外推,「回侯府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這就趕他走了。
陳樾沒耽擱,翻窗走得爽快。棠袖望著他的背影,默默尋思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陳樾以前是會常常問她有關案子的事沒錯,但他並不會將案情說給她聽。
上次正芳齋的案子,她原想著是因為那天她有去正芳齋,他才同她提了提,未料這次高淮案也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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