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再二不再三,陳樾說不出第三遍暗示留宿的話,只得離開。
棠袖送他。
「我走了。」
陳樾看著棠袖,有些依依不捨。
倘若他能臉皮再厚點……
相比起他,棠袖一如既往的瀟灑。她意思意思擺了下手,目送陳樾駕馬闖入夜色。
可別說,那背影好像真有那麼點小落寞。
不過關她什麼事呢?
又不是她落寞。
棠袖扭頭回屋,邊走邊吩咐廚房多備些兔肉,或者乳鼠肉也行,她先抓緊去睡上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準點喊她,她起來餵海東青。
流彩應下。
於是一個時辰後,被從睡夢中叫醒的棠袖幾乎是腳不沾地地飄著過來。
由於流彩她們沒法靠近海東青,所以像給海東青檢查傷口這活,只能棠袖親力親為。棠袖小心拆開紗布,確定傷口沒有感染,癒合得還算可以,她重新上藥包紮好,開始餵水餵肉。
可能託了陳樾的福吧,棠袖這次投餵非常順利,水剛倒進喙里,海東青就咽了,肉也是,讓吃就吃,讓吞就吞,整個隼顯得特別乖。棠袖沒忍住點點它毛茸茸的小腦殼,只要能挺過今夜,它定然會恢復康健。
之後棠袖隔了一個時辰又餵了次,等等又餵了次。
一夜就這麼少食多餐,等到天亮時分,看海東青眨眼速度比夜裡快上不少,棠袖點點它腦殼,她似乎能去睡個回籠覺了。
說是回籠覺,等真睡醒,杜湘靈已經自娛自樂玩很久了。
「夜裡累壞了吧?」杜湘靈接過浸了熱水的巾子給棠袖擦臉,無需棠袖問就主動說,「不用擔心,我剛才看了,狀態不錯,正嗷嗷待哺等你呢。」
棠袖:「它有勁嗷了?」
「哦,這倒沒有,我形容的誇張了點。」
快速洗漱一番,棠袖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去看海東青。
如杜湘靈所言,乖隼狀態比睡前好上不少,甚至一見她就張開喙,一副要她趕緊投餵的樣子。
棠袖欣慰,知道餓就好。
她坐下給海東青換藥,廚房也端來切好的新鮮鴨肉。海東青如今也算是莊子的一員了,合該換換口味。
海東青就這麼在莊子裡住下來。
眼看小滿過去,芒種到來,海東青在莊子裡養了半個月,傷一天比一天恢復得好,陳樾藉口看它登門許多趟。棠袖起初還沒覺得怎麼,漸漸的就有些煩不勝煩。
海東青痊癒那天,棠袖半點不帶猶豫,直接連隼帶窩全扔給陳樾,叫他帶著他的好幌子走,別老過來擾她清淨。
陳樾還能如何,只能孤零零帶著海東青離開。
沒海東青要養,棠袖一下就不忙了,又去看人種地。
然而這天一日比一日熱,盛夏即將來臨,棠袖一身細皮嫩肉不太能受得了太陽暴曬,正好春酒也喝完了,她乾脆收拾收拾回城。
來時輕鬆什麼都沒帶,回時大包小包裝了不知多少輛車,全是這段日子她以棠府小姐的名義跟各大世家相互往來收受的禮物,竟比以前她是江夏侯夫人時收到的還多。
對此,棠袖稀奇不已,難不成這還能成為新的發家之道?
棠府眾人看她跟搬了趟家似的,也唏噓不已,怎麼這和離後反倒比出嫁前還要受歡迎?
瑜三爺更是大驚失色。
不過他大驚失色的點和大家不太一樣。
「藏藏,你這溫泉泡得沒用啊,」他問,「難道是有什么小妖精偷偷吸了你的精氣,怎麼你瞧著更虛了?」
第18章 畫舫 水。
瑜三爺話音剛落,就被韻夫人狠狠擰了把。
瑜三爺嗷地慘叫出聲。
韻夫人再擰了把,轉頭對棠袖道:「藏藏別聽你三叔胡說。」
棠袖早知自家三叔的德行,哪裡會生氣,只若有所思地摸摸臉,她氣色這麼不好?
馮鏡嫆也細細打量她一番:「好像是有點虛。」
棠袖:「真虛啊?」
馮鏡嫆頷首:「得給你好好補補。」
棠袖不禁又摸摸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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