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種聽起來冷酷但處處照顧細節的話。
好累啊。
好想再見她一面。
想給她過生日,想告訴她,其實自己沒有一刻忘記過她。
大年三十靈慈寺的香火,他從山腳到山頂,漫漫長夜,檀香清寂,他給她請一炷平安順遂的香。
如果一個人真的有所謂的福報或壽數,他願意把自己所有美好的、乾淨的,值得站在太陽底下的,全部送給宋昭寧。
他希望她,長命百歲。
可是,從那場車禍和大火開始,從離開宋家艱難求生開始,他的生活變得無序而混亂。一直在為了生活低頭,直到雙膝跪在了冷冰冰的地面。
他腦袋轉得很慢,所以那些念頭像燒紅了針,緩緩地刺進四肢百骸。
對不起。
跑不動了。
這一次,恐怕沒辦法到你身邊去了。
但如果有可能,還是不要再遇見了。
他這樣想著,扶著護欄的手指鬆開,遍體鱗傷的身體往前傾了傾。
顧馥瞳撐著血肉模糊的胳膊,她纖細蒼白的手指顫抖地拽住他的一截褲腿,指了指某個閃著亮光的角落。
她臉上的眼淚沒斷過,聲音也虛弱到了極致。
「你的手機、手機一直在響……」
手機電量只剩百分之十三,鮮血淋漓的手指滑開鎖屏。
陌生的來電號碼,和一條未讀簡訊。
【我是宋昭寧,聯繫不上你,但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和你說這一句。】
【聞也,活著很沒意思。如果我有一個想要親口道別的人,那一定是你。】
作者有話說:
一直在修修改改。
結局放明天,番外放後天(如果我寫完的話)
第90章 軟肋
◎可是聞也,我不想再當留下來的那一個了。◎
後半夜兵荒馬亂。
聞也借了警察局的洗手間,銀色鴨嘴水龍頭有些反應不靈,他虛握著手掌,輕輕磕了兩下,結果水柱洶湧而出,濺濕他的衣角。
他怔了一下,汩汩水流洗刷他傷痕累累的虎口,冷白色的洗手台衝過幾絲淡紅色的血跡。
前段時間剛修過的短髮有些潮濕,他撥到一邊,目光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審視。
少頃,他背手關上水龍頭,滿是紅血絲的雙眼亡羊補牢地盯著自己,那種自我厭棄的感覺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他又開始不受控地回想,為什麼十幾年前死的人不是我,今夜死的人也不是我?
疼痛像一場災難後的餘震,腎上腺素激升時幾乎沒有太多痛感,可放鬆下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骨頭不痛。
聞也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走出去,看見燈火明亮的走廊里,唐悅嘉坐在顧馥瞳身邊,不知安慰了什麼,將這個短時間內遭逢家庭巨大變故的女孩子摟在了懷裡。
出事天台多年無人踏足,監控形同虛設。
顧馥瞳咬定聞耀祖的死亡與任何人無關,痕檢亦是得出相同結論。
之後,無論警察再問什麼,她一直保持沉默,不肯將那些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看清楚的細節付諸於口。
唐悅嘉把自己帶來的外套披在顧馥瞳身上,說警察已經通知了顧家人,她的母親已經買了最快的返程機票。
顧馥瞳聲音虛弱地說了聲謝謝。
聞訊而來陪同的人,是曾有一面之緣的莊郡誼。
顧馥瞳再也忍不住,哭倒在自己朋友懷裡。
唐悅嘉站在外邊打電話,聯繫不上宋斂,她咬一咬牙,轉而撥給已經殺青了的懷願。她語速很快,挑揀重點地複述了今夜的事情。
懷願聽完,沉聲說知道了,讓她放心。
好不容易結束,唐悅嘉雙手撐著膝蓋,累得直不起腰。
她的父母也陪著來了,畢竟事關人命官司,有長輩在,場面能更加圓融。
唐悅嘉喘息間隙,抬起頭,意外地發現今夜竟然有一輪月亮。
明黃的、圓滿的,像是一切塵埃落定後,一個終止似的圓。
「小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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