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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把好槍,我爸當年送給我的。你看,槍托底部還鐫刻著我的英文名。說起來,你還不知道我的英文名是什麼嗎?」

宋昭寧說不知道。

席越又笑,挑著眉,流露出深切的同情和遺憾。

「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是爺爺告訴我的。我不確定你身上擁有幾分之幾的中國血統,但你有個不常見的姓,席,席越。李商隱有句詩,越鳥巢干後,歸飛體更輕,我自作多情地認為,或許是這個越。」

「但諧音很好,席越,喜悅。你的母親,一定希望你萬事順遂,萬事喜悅。」

她聲音空靈,清冷悅耳,席越聽著,不知不覺想起他的母親,她在沒有瘋掉之前,曾經也很溫柔……

但她話音一冷,如斷線的雨珠子,沉沉地墜下來。

「可惜,這麼好的祝願,在你身上,算是浪費了。」

席越懶散地轉著槍口,似笑非笑的模樣:「我的名字寓意很好,你的名字也不差。我們天生一對。」

她聽得搖頭:「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席先生,這麼多年,你真的沒有考慮做一個全面的腦部檢查?」

「寧,不用拐著彎罵我,我聽得懂。」

「好吧。」

她鬆開雨傘,傘面被風鼓著吹遠,轉眼便消失。

「以前在國外治療,有一種很時興的遊戲。一發子彈對應一個問題,只能回答真話,你玩不玩?」

席越將她的每一個字翻來覆去地回味了好幾遍,確認她沒有在開玩笑。

他發自內心地笑起來,笑得幾乎有些直不起腰,冷風嗆入喉管,他邊笑邊咳,眼尾沁出淡淡的生理性淚光。

「寧,你的提議很美妙,可不適合你,那是我們十幾歲時的遊戲。」

「那你把我當做十幾歲的我,不可以嗎?」

她很平靜,眼角眉梢沒有玩笑。

席越慢慢斂住笑容,眸光變得陰晴不定。

「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

他輕輕地呼了口氣,佯裝無奈,行雲流水地推掉幾顆黃銅色的子彈。

「你先我先?」

宋昭寧說:「你先。」

曾經奪走一條鮮活生命的槍口對準了她,席越裝模作樣地想了幾秒,問:「你想得起過去的事情嗎?你愛不愛聞也?」

「兩個問題。算你運氣好,我願意回答你。」

她從容而冷靜,沒有命懸一線的危機:「想不起來,我愛聞也。」

有那麼幾秒鐘,宋昭寧確信席越確實想接連地扣下扳機。

但,是一發空彈。

白朗寧丟給她,她接住,直視著席越,那雙眼睛冷靜鎮定,不動聲色。

「你親手殺了你的母親。」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說完,食指果斷地扣動扳機。

又是空彈。

接連兩發空彈不是好預兆,席越沉默地接住她扔回來的槍,森冷陰霾的天色下,他的臉色不自然地發青。

「沒有。她是意外。」

「假話。」她說:「你輸了。」

席越瞳孔猛然震動,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眼底逐漸滲上走投無路的紅血絲。

他抬手舉槍,這一次命中了她的心口。

「我想讓你看起來體面一些。」席越失神地喃喃:「但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宋昭寧伸手撥過綿密雨線淋濕的長髮,一指勾到耳後,如果席越尚有幾分理智,不難看出她戰慄驚懼的手指。

「你殺了她。因為你無法忍受她的瘋狂,你希望她能自己死去,而不是拖著你——一個不被接受的近親結合的孩子,一起死去。」

宋昭寧站在風裡,她無奈和遺憾地垂著視線,看著那面沒有名字的墓碑,就像看見了那位年輕漂亮、篤信愛情的少女。

「真實而完整的故事,應該是這樣:你恨她,你也恨你自己身上不乾淨的血脈,更恨她時不時的瘋癲和抑鬱,你想,怎麼自殺了那麼多次,還不死?命真硬,所以你幫她一把,並杜撰了一個聞者落淚的故事。」

她說到這兒,頓一頓,略偏了頭,深深地往後看了一眼。

席越平淡地垂下唇角,面色冷若冰霜。

許久,他重新抬起眼,注視她的目光古怪而沉默。

宋昭寧卻對他很淺地笑了一下。

「你其實不太分辨得出來紅色?平時開車會戴隱形眼鏡吧。那場精心矯飾後的死亡,對你也不全是沒有影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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