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表情一怔。
和宋昭寧如出一轍的淺色瞳孔流露茫然。
聞也緊緊咬著後槽牙,疼痛麻木到極致的神經末梢勾起一絲夾帶血腥氣的刺痛,他劈手擊中席越手腕的麻筋,席越登時悶哼一聲,冷汗細密地滲出鬢角。
「是你、是你……是你引誘聞耀祖去賭,是你把他欠下的高利貸轉到我身上,是你逼著我不得不找上宋昭寧。哈……但我最後沒有找她,你不信嗎?是她找我,是她和我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聞也黑白分明的眼睛閃動著無法掩飾的憎惡,他很少有極端情緒的時候,那種恨意如同烈火燎原,差點掰斷席越掙扎不開的手腕。
「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她見面。如果你沒有自作自受,說不定現在已經達成目的。」
聞也自嘲地勾起唇角:「我還得感謝你……?憑什麼。你根本知道顧圖南是個變態,你想把那些照片爆出來,我有什麼好怕?我孑然一身的人,難道還比你這位少爺尊貴?」
席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下意識往後,已經被冷汗濡濕的襯衫沿著脊骨嚴絲合縫地貼在身上,與座椅密不可分地貼合。
他心頭一涼:「你想做什麼?」
聞也的聲音輕而冷郁。
「我想做什麼……你說,我要是傷了你,豈不是給了宋昭寧懷念你的機會?席越,你很想得到她吧,就像小孩子撒潑耍賴要得到櫥窗中展示的玩具。但你永遠不會有這一天了。」
他二話不說,勾手就是一記極其兇猛的上勾拳。
這一拳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精悍利落,但拳風颳擦頸側的那一瞬間席越無法感覺到任何疼痛,他只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被冷水冰封。
好幾秒後,耳膜嗡嗡作響,唇齒磕到柔軟的口腔內壁,一線鮮紅血跡沿著唇縫滴落。
「早在我認識顧馥瞳之前,你找人暗算我,打斷我一條手,最後算在宋昭寧頭上。」
聞也喘著粗氣,胸腔劇烈起伏,他直勾勾地看著席越,眼神帶著懾人的生冷。
席越抬手撐住自己不斷下滑的上半身,他轉過臉,紅白交加的臉色閃動著無名的憤怒和恐懼。
「你他媽在說什麼東西?!」
「敢做不敢認?」聞也冷冷道:「你既然能跟我談到解約費,那麼今天爆出來有關顧圖南的性醜聞,是你的手筆。」
席越用空著的另外一隻手碰了碰唇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不能是宋昭寧?」
他強打鎮定地哂笑:「她那麼愛你,要為你出氣,這不是所有人都樂見其成的事情?」
「只有你,沒有別人。」
聞也橫過手肘,將席越壓得迫下身體,整個人幾乎被嵌套在座椅深處。
席越蹬著腿掙扎兩下,聞也單手制住他,比他動作更快地鎖上了車。
「咔噠」一聲。
「你想把所有人帶入你的思維,但我了解宋昭寧,她不是熱衷大張旗鼓的性格。更何況,假設這些事情出自你的手,就能完美地證明一件事情。」
席越極力繃著臉,毫不掩飾地嘲諷:「證明什麼?證明我是始作俑者?上帝作證,是你自己簽的合同,是你自己搭上顧圖南,是你讓顧馥瞳為你要生要死。」
聞也扣著他咽喉,席越不得不仰著脖頸,關閉循環功能的車窗玻璃蒙上因為二氧化碳而產生的白色霧氣,彼此的呼吸愈發急促。
他低下頭,可憐而同情地看著席越。
「你知道你最近為什麼一直聯繫不上顧圖南?」
顧圖南失蹤了?
席越愈發蒼白的面色一凜。
「運氣好的話,你能在今天晚上找到他。運氣不好的話,我大概會成為第一嫌疑人,順便拉你做我的共犯。」
席越驟然厲聲:「你究竟想做什麼?!」
聞也居高臨下地審視他的表情,半秒後冷冷一笑。
「你也會害怕?新奇。」
他用自己席越對待他的手勢,重重地拍了兩下他的側臉,直把席越逼得額角撞上凝了霧氣的冰冷玻璃。
這一刻,多年隱忍壓抑在這具傷痕累累的皮囊下的靈魂破土而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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