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頓了頓,感受到她帶著莫名煙味的唇息,她的唇很涼,手指同樣,聞也傾起上半身吻了吻她,將雙手擁到自己懷中,半晌聲音低啞:「你也不要有……不要在我之後,還有別人。」
等他再次醒過來,擱在床頭充滿電的手機顯示下午三點四十七分。
臥室空空蕩蕩,窗簾一角上下翻飛。
他望著虛空中漂浮的塵埃,感覺到某種東西無聲無息地從身上流過去。
「……宋昭寧?」
回應他的是三級雷雨大風,混雜斜雨冷霧的風聲在寂靜的臥室中來回推撞。
聞也用力地閉了下眼,忍住了因為晝夜顛倒而隱隱作痛的額角,他抬手掐了下挺直的鼻樑骨,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她走了?
客廳的電視櫃放著一疊熱氣消散的打包盒。
他手指撥弄,是自在居的外賣,竹藤餐盒別出心裁。
一共三盒,葷素搭配,他背手碰了下包裝盒,體感冷得厲害。
聞也無言地站了一會兒。
怔忪片刻,猛然想起陽台晾曬的幾條衣服,三兩步並過去,發現衣服已經妥善地收了回來,整整齊齊地疊在沙發扶手。
他面色冷寒,抱著衣服放回衣櫃。她的東西都收走了,除了……
聞也眉心一跳,目光瞥見壓在檯燈下面的燙金名片。
他抽出來,背面用簽字筆寫著一行字:你有點發燒,記得吃飯後吃藥。我把你藥箱裡過期的藥丟掉了。新買的藥在電視櫃。有事先走。
「…………」
又不是沒有手機,她偏要多此一舉。
聞也搖頭失笑,指腹卻難以自控地撫摸著早已凝固的字跡。
字寫得比小時候要好。
筋骨凌厲深刻,筆力遊刃有餘,落款是一個宋,應該是她的習慣使然。
聞也將這張名片和第一次她在夜色給自己遞來的名片疊在一起,收進了衣櫃的最深處。
沒有微波爐,他起鍋熱飯,等待間隙發現手機電量完全耗光,聞也倒不覺得意外,他這個是老手機,一天多充的頻率。
他把手機放在客廳充電,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跳出的正好是昨晚宋昭寧隨意播放的最後一個頻道。
【護城新聞——直擊護寧藝術館意外起火!】
聞也瞳孔瞬間震縮,臉色遽然大變。
主持人聲音平穩地播報:「據悉,今早六時左右,護寧藝術館突發火情。目前火勢已被撲滅,暫無人員傷亡,初步估算損失高達百萬左右……管內收藏蘇硯真跡已被燒壞……接下來連線場內記者……」
「迷境開業熱潮還未散去,今晨藝術館卻突發大火!宋氏千金神色冷峻,匆匆從豪車闊步而下……金館長滿身狼藉,老淚縱橫。兩人談話一瞬,宋氏千金拒絕採訪,讓我們連線金館長……金館長您好,請問……」
「別拍了!」男人氣勢洶洶地揮手,神情頹喪:「滾滾滾都給我滾遠些!他媽的你們是沒有新聞了是吧!」
金館長一掌打歪鏡頭,他徹夜未眠,眼下掛著兩個碩大的烏青煙圈,記者立刻叫囂起來,眼見兩方人要動起手腳,藝術館當值的保安伸手阻攔,一面擋著鏡頭和收音麥一邊護著金館長快步踩上燒得焦黑的台階。
「寧寧!」
金館長大喝一聲,宋昭寧踢開腳邊一塊廢墟,聞言回頭。
她手指鬆弛地垂在腿側,指尖明滅一縷幽幽星火。
金館長一整晚的放浪形骸,好不容易小睡半個鐘,一通接著一通的電話火燒火燎地打進來,他才聽見第一句話,整個人仿佛被海水兜頭拍下,驚醒時胸前一陣陣戰慄般的刺痛。
宋昭寧從他蒼白虛浮的臉上移過視線,冷淡地環掃一圈。
「還沒到你可以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宋昭寧淡淡道:「讓人來統計受損結果,今天擬一份清單給我。」
金館長惡狠狠地戳了一把臉,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你心態還挺好。可蘇硯啊,我的蘇硯!他媽的那幅畫可是我親自從佳士得請回來的!」
宋昭寧抿一口煙,站在原本擺放著蘇硯畫框的地方,仰頭呼出煙氣。
「別哭喪著臉。那是假的,真品鎖在辦公室的保險箱。」宋昭寧轉過身,迎面對上金館長欲言又止的表情,寒了聲:「還好這場火滅得及時。不過,官方的起火原因是什麼?」
金館長現在看見紅色的東西就哆嗦,他伸手截斷宋昭寧的煙,在她微微驚愕的目光中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這裡原本鋪著的金織線地毯已被燒得卷邊,金館長低頭看著已經和地毯融為一體的菸蒂,瞳孔不動聲色的凝緊。
「電路老化、意外,你覺得哪個好聽就是哪個。」
金館長抬起頭看她,下嘴唇蒼白:「你別在我面前抽菸!我現在見不得一絲火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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