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講,我們可以不說這些嗎?不是很想提不夠快樂的事情。
但轉念一想,身份和回憶帶來的不公平已經如鴻溝天塹,如果連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他們要拿什麼去談?
永遠依靠著謊言嗎?
她偏過頭,絲絲縷縷的月光洇過她纖長睫毛,沒有人說話,令人窒息的安靜如影隨形地冒了出來,蟬鳴和風聲止歇,就連撲火飛蛾也停下了盲目赴死的壯烈舉動。
「沒關係。」
許久,她輕著聲音道:「很久以前我和你說過,我小時候出過事,記得嗎?」
聞也瞳孔不易察覺地擴張收縮,晦澀不明的情緒瞬間占據,短短几秒的時間,他所有深埋克制的情緒幾乎要破口而出。
還好理智壓了一頭。
「記得。」
「從那時候開始。」宋昭寧拖著他的手,先是問了一句哪棟樓,才說:「我爸爸去世了。連帶著我自己受重傷,但其實說起來,多是通過別人的描述,我是怎麼活下來,又怎麼熬過最初那幾年,其實我都不記得了。」
她屈指敲了敲側額,那是一個充滿暗示意味的動作:「我失去了部分記憶。當然,這件事情是我過了很多年才明白過來。這對我來說不是全無影響的事情,有些時候,我工作著,卻會忽然走神,心底里沒來由地想起一些事,可腦海卻無法將其回憶或構建畫面,有點類似於心盲症。」
宋昭寧自嘲地哂笑,臉色蒼白:「我都會笑話自己矯情。但失去記憶對現實生活的影響不能用輕描淡寫概括,很多時候,我還是期待自己想起些什麼,哪怕那些是痛苦的、悲傷的,總好過讓我一無所有。」
她停了一下,伸手揮開因腳步踩踏而飛舞的塵埃,一隻手掩著鼻息,連著將聲線也埋得很輕很低:「但我根本想不起來。啊,對了,你記得在夜色第一次見面時,我問你,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聞也掏出鑰匙的手指戰慄得厲害,還好聲控燈及時地落下,她沒有時間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他竭力地穩住自己的手指,將所有亟待出賣的情緒吞回喉嚨深處,咽下那些不為人知的時光,咽下那些鮮血淋漓的夜晚,他喉結重重地、重重地滾了一下,終於聽見一聲很輕的「咔噠」。
冷汗順著鬢角落下來。
「不認識吧。」他平靜道:「如果認識的話,我不可能對你沒有記憶。」
宋昭寧在暗處盯著他僵硬瘦削的背影,無聲地淡淡勾唇。
「是嗎?」她順勢就繞開了話題:「為什麼?」
門開了。
他記得開關在哪裡,這個動作重複了成百上千次,就算把眼睛蒙上他也能準確地找到電燈位置。
但他沒動。
一前一後地站著,冷風從樓層拐角的窗戶吹上來,他想起那個看得見光亮的故事。
「因為你很好看。」他深吸了口氣:「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如果我曾經見過你,不可能忘記。」
「不可能嗎?」她輕聲地問。
他斬釘截鐵:「不可能。」
兩個人曾經被迫斬斷的命運終於在這一刻重新有了牽連。
宋昭寧的手包跌在地上,白色的鱷魚皮,小百萬的價格,底部的金屬裝飾撞著沒有鋪瓷磚的水泥地面,一聲沉鈍的、悶窒的迴響。
她雙手從背後環過來,外套順勢滑落,露出光潔纖長的手臂和單薄精緻的蝴蝶骨。
門在身後關上。
依舊沒有開燈。
她眯著眼睛,呼吸微微急了。
一隻手繞過他後頸,不緊不慢地摩挲著他剃得很短的鬢角,頸側耳骨的脈搏在她掌心的流連下不自然地跳動著。
聞也側身雙手握著她的腰,輕巧地把她架到自己身上。
她好乖地靠過來,小貓似的咬他鼻尖,再咬到下唇,含含糊糊的聲音。
「那你別忘記。」
後知後覺缺了主語,她往後避開些許,手掌撫著他側臉,黑夜將眸光里的所有暗色一併隱去,她笑起來。
「別忘記我。」
作者有話說:
[可憐][可憐][可憐]吃上了。寶寶巴士。
第71章 小丑
◎像撫摸她至死不渝的愛人。◎
他似乎很喜歡女上位的姿勢。
狹窄逼仄的單人沙發容不下兩個糾纏交疊的身影,宋昭寧的裙子讓她無法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只得含蓄地並著膝蓋,側著身與他斷斷續續地接吻。
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緞面,他的手掌停在腿根的位置,沒有退開,也沒有再進一步。
有時候她吻得他急了,略微粗糙的指端心猿意馬地揉捏,體溫和肢體幾乎軟成了一池春水,汩汩地從他腰腹流過去。
情熱比哪一次都快。
她的肩帶游魚似地溜下來,全副武裝的黑色蕾絲胸罩,勾著洶湧起伏的情致。
裙子已經褪到了腰身,如雪浪一般堆疊著,托著她纖細又飽滿的曲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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