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沒見過,不知是什麼穿搭風格的西服長裙。
緞面珠光白的長裙,刺繡紋理端莊典雅,山茶花沿著裙擺交錯盛放。左側偏做心血來潮的高開叉,一截筆直小腿穩穩踩著銀色細跟,膚色似瓷若霜。
用「漂亮、驚艷」來形容她,似乎欠缺準確性。更顯膚色白皙的栗色長捲髮用鯊魚夾松松抓起,鬆弛而輕盈的髮型,並不精心打理。
小巧精緻的臉型,五官挑了頂尖的湊,很冷艷的靚。
好難形容。從小在紐約長大、中文詞彙匱乏貧瘠的abc只覺得,她像一株養在深山空谷的幽蘭。
清麗婉約,明眸善睞,飽讀詩書,氣自光華。
莊郡誼轉頭,試用眼神詢問顧馥瞳,卻見自己好友如臨大敵,她怨懟地瞪著席越,又把這份怨懟連坐了宋昭寧。
顧馥瞳懷疑的目光,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打量來回。
片刻,她站起身,連帶著手包和翻出來的物件一股腦兒地推向聞也。好似在場數人,只有聞也能讓她汲取聊勝於無的安全感。
宋昭寧對席越的人脈圈不慎在意,他們一直涇渭分明。
席越倚著門框,銀色門柄頂著他身後,他無知無覺地抬了下手,腕骨佩戴的表與宋昭寧屬於情侶款。
宋昭寧從未留心過細節,所以她從沒機會發現。
席越扶著她,從腰到肩,曖昧地笑:「莊郡誼,我爸朋友的女兒,從小養在美國。」
說罷,看向莊郡誼:「這是我未婚妻。姓宋,宋昭寧。」
說是兄妹,其實只占了年齡便宜。
兩人只有幼時交情,莊郡誼太小赴美,席越是英籍身份,對彼此的了解圈點於尚算熟悉的名字。
宋昭寧微微頷首,極冷極艷的眼,流轉冷淡傲慢。
他們這幫二代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護城和港島只有兩小時的航程,宋昭寧出席港島能源峰會,曾與現任蔚藍話事人、莊明櫻小姐及其丈夫,那位裴姓的年輕掌權人有過一面之緣。
「郡誼小姐,與蔚藍莊小姐是?」
莊郡誼快口直言:「你認識我姐姐?」
宋昭寧答她:「認識你姐夫。」
話音一落,滿室靜窒。
莊郡誼:……?
她表情一瞬變得古怪。
「認識我,姐夫?」莊郡誼遲疑地重複:「你不是我哥哥的未婚妻嗎?」
她想岔了。
但她對宋昭寧的本能印象沒錯。她確實不如面貌那般清心寡欲,相反,如果她願意玩弄什麼男人,那是他們的福氣。
宋昭寧輕輕地笑了聲。
「在商言商,小姐想的什麼?」
莊郡誼惶惑地「啊」了一下,尾音拖得很長,半真半假,沒有全信。
顧馥瞳被隔離在這場social之外,她不甘心地抿起唇,水亮的大眼睛恨恨地瞪著席越。
「郡誼,你不懂,宋小姐與你的席越哥哥一樣,身居高位,草菅人命。」
她咬著字音,最後一個成語用得很重,粉白頰肌繃得極緊。
席越閒浪地點頭,似乎對她草菅人命的評價頗為贊同。那張臉慣會風流混蛋地笑。
「well,還不錯的評價,我收下了。顧小姐,你還願意給我來第二巴掌嗎?」
莊郡誼反應極大,那雙嵌在美黑膚色,如辰星熠熠生輝的雙眼茫然而飛快地眨了幾下:「瞳瞳,你打了他?」
顧馥瞳冷笑,目光灼灼,支起一根手指,不管不顧地點著他:「他活該!你以為聞也為什麼躺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他——」
小女孩咬著牙,一字一頓:「你還有臉來!」
莊郡誼不知事情始末,但在她的了解中,席越算是有口皆碑的兄長。
儘管多年未有聯繫,但偶爾聽來的消息,不外乎是訂婚了、擴寬生意版圖、購置豪華遊輪或莊園,多與正面有關。
他開車撞人,沒有道理,怎麼可能。
顧馥瞳被莊郡誼懷疑的眼神刺痛,她雙手交握抵著心口位置,秀氣鼻尖呼出艱澀委屈的濁氣,她眼淚已在打轉。
席越好笑地看著她,說實話,他不想對女士失禮,一巴掌,捱了便捱了,算不得什麼。
但他不喜歡被人用手指點。
這是很無禮且冒犯的舉動。
席越捻了捻手指,他在顧馥瞳咄咄逼人時垂眸撥動宋昭寧的長髮,指尖留有冷感的香氛氣息。
「顧小姐,你知道……」他剛開口。
宋昭寧清晰而不容置喙地打斷他:「閉嘴,席越,你出去。」
席越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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