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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雨落很大。

天色昏沉黯淡,仿佛世界末日的光景。

護城雨季本就漫長,加之十分鐘前推送到手機的颱風預警,宋昭寧不得不為自己自大買單。

「等你去死嗎?那我等不及了。」

宋昭寧抬手,腕間一抹燦白珠光熠熠生輝,時間針腳刀劈斧鑿,七點過一刻。

這一日幾乎沒有任何實際性的工作,全拜電話里的男人所賜。

她移開目光,視線平靜遠眺,儘管不知道這個方位是哪裡,但她看見了曾經作為護城地標性的宋氏雙子塔。

席越慢條斯理地勻出一聲笑。

他喜歡她講的冷笑話,儘管眼前的宋昭寧讓他感到陌生,但她眉心不耐皺起的模樣,有種別樣的生動漂亮。

至於,為什麼是冷笑話,畢竟他不可能真的去死。

雨越來越大。

眼神一動,她沒回頭,餘光睇到男人清正落拓的身形。

席越單手收袋,他在宋昭寧垂手之前提前撂了電話,耳畔余著機械冷漠的忙音。

他臂彎挽著西服外套,溫融質感的羊絨色,採用100支全毛的冰河世紀系列,據說該羊毛出自安第斯山脈,一種產量極低極罕的品種,毛質細膩,紋理清晰,手感柔軟。

席越溫聲:「晝夜氣溫大,你別穿這麼少,當心著涼。」

雙肩驀然壓上屬於他的溫度。

他的手指,和肘彎的體溫,通過西服面料清晰地傳到她四肢百骸。帶著若有似無,淡淡的木質香。

宋昭寧腳步一撤,輕巧旋身,對上他混血特徵明顯的淺色雙瞳。

她平淡地回敬:「這個世界,我只需要當心一件事,或者一個人。」

席越挑眉,失笑:「是我?寧,這是我的榮幸。」

「或許吧。」

她白淨手指捏皺西服,面容靜而冷漠,她很少給席越展露其他情緒,她意興闌珊地低頭,頸項微折的弧度優美。

「這也可以是你的墓志銘。席越,你總喜歡浪費時間,做一些無聊的事情?」

與她一步之近,已經是不安全的社交距離。

席越抬起手,本想拂開她頰側細碎毛絨的落髮,但她偏頭讓開,於是就落了空。

修長指端抵著厚重灰塵的玻璃牆壁,護城的雨下進他眼底。

「寧。」

他喊她,優雅矜貴的聲腔,帶出款款動人的深情,眸光卻沒有跟著追過去,依舊在看這場意料之外的大雨:「走吧,他醒了。」

宋昭寧沒有等他回答。

她不需要席越的回答,也不需要他這個人。

鞋跟清醒而冷靜,在他耳邊漸行漸遠地迴響。

席越收回手,若有所思地捻過指腹薄灰,沒有情緒底色地勾唇。

他面無表情地想,宋昭寧身上那條高定長裙,裙擺暗繡白山茶,他看著,想起被他粗暴殘忍撕開的一側,白山茶黯然無聲地凋謝了。

.

病房裡不止顧馥瞳,還有位看上去熱衷美黑的美女,兩條又細又長的手臂交叉在腰,吊帶熱褲,蜜胸長腿,美艷火辣。

如果說顧馥瞳適合香奈兒,公主、千金、優雅、貴氣,那麼這位陌生小姐更像是亞熱帶的海岸線,熱辣,性感,活潑,讓人由衷地感嘆浪漫和自由。

她不識得。

宋昭寧與護城名媛圈一直是割裂式的存在,與她交好往來的人多是逢場作戲的生意夥伴。她沒有同年齡的朋友,如果對手也能算朋友的話,和戚蔓語倒是可以說上兩句。

半開的門,長窄形的玻璃,她看見倚著床頭的年輕男人,右手吊著點滴。

他臉頰透著深重病態,眼瞼濃重烏青,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支著額角,滿臉揮之不去的疲倦深色。

顧馥瞳坐在床沿,她已經沒再哭了,滿臉的強打鎮定,一會兒背手去探聞也前額,確定他沒有發燒,一會兒轉頭和病房裡的另一位說著什麼,兩條細細的眉擰在一起,一副我見猶憐的心碎。

「聞也,你還好嗎?」顧馥瞳抱著他的手臂,眼睛瞪得很大,盛著小姑娘不加掩飾的心疼的淚光,「醫生說你有些腦震盪。」

「……」

聞也下意識要摸自己被白紗布纏裹一圈又一圈的後腦,短短几天時間,舊傷未愈又增新傷,本命年還沒到,已經倒霉至此?

顧馥瞳等了半晌,心中焦急無比,眼淚又不受控制地跌落:「你可以說話嗎?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理理我?我、我很擔心你——」尾音驟然失落,她惘然地睜著眼睛,生怕錯過他任何舉動地一眨未眨。

莊郡誼聽不下去,比顧馥瞳側頸深了三四度膚色的手指搭在她肩前,耐心缺缺地安慰:「瞳瞳,至於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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