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來她此處的小輩,最喜嗅她的香,昨日觀音婢來拜訪時,就流連忘返,像是掉進米翁的小乖鼠。
只是,她最後竟向她要了份發情香,也不知用在了誰身上……
「小娘,今日前來是有事相問。」莫婤嗅了嗅香,直言道。
眸光一閃,聞及莫婤的話,姚小娘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進了裡間,在妝匣最下層,翻出個信封,遞給了莫婤。
「早給你預備好了,我可不信你就這般放過他。」
自那日高士寧禿嚕漏了嘴,姚小娘就讓薔姐兒透了口風給莫婤,還將高士寧的把柄整理成信,就算莫婤不來,今日她也是要給其送去的。
高士寧最是荒唐,約莫是在姚小娘和莫婤處總受鉗制,竟還另找了個願伏小做低的寡婦,大展雄威。
寡婦姓殷,跟他廝混了大半年,早想同他成親,只高士寧自持身份,從未答應;近來,殷寡婦的五個弟弟又似有察覺,高士寧就去得更少了些。
一月後,高士寧成功迎娶了殷寡婦,分出高府單過。
因在殷寡婦的榻上,被她弟弟們抓個正著時,還似發情的瘟犬,拉也拉不開,他姨娘嫌他丟人,更不想用自己的體己補貼他,不肯同他出府過活,只當沒了他這兒子。
他無官職、無家產,只好入贅殷寡婦家,搬進了醉孚巷。
從此,每個路過醉孚巷的人,都能聽到寡婦的咒罵聲,壯漢的捶打聲,男人的求饒聲。
而長孫無忌,在同高夫人交談後,思忖了月余,與莫婤辭別。
第90章
春日有遲,春景尚熙,唯東風者,歲歲送花信,攜果香。
晨曦初露,莫婤爬上後罩樓的屋檐,舉目遠眺,平康坊內,一聘禮之伍迤邐而東。
最前頭是鼓吹儀仗隊,壯漢露著粗膀子,腰系紅綢,頭戴花冠,嗩吶聲響,鑼鼓喧天。
他們身後,馬車印出深轍,僕從成群,或被扁擔壓彎腰,或抬著腰輿漲紅臉,再往後是馱著綾羅綢緞的高頭大馬,繫著紅鈴的肥碩牛羊。
見那隊伍愈發近了,莫婤翻身跳下來,掃了小院中飄落的迎春花瓣,擰開滴灌竹筒,摘了捧開繁的垂絲海棠,插於床頭琉璃瓶中,換上高夫人送來的吉服,去前院幫著迎客。
莫母出嫁時,她就練過無數次,現今做起來還算趁手,不過是誰家賀了何禮,這戶來了幾口。
一一登記在冊,還順勢多瞧了幾眼唐國公府下的重聘,一箱箱、一匣匣的珍寶列於前,最讓她眼饞的還是瓜果。
巫山朱橘、并州大黃梨、肥城佛桃、冀州蜜李……她瞄見含桃,就是櫻桃,移不開眼。
胞衣若紅繒,瓤肉粉白,顆顆似珠,想來應是甜潤香口。
「阿婤,斂涎!」
開口的少年郎,威儀秀異,朗目疏眉,能洞察世間萬物的眸子,卻偏生來看穿莫婤。
「李二,別逼我在你最歡樂之際,扇你!」她摸了摸唇,露出個和善的笑,口中威脅之意卻是頗濃。
頓覺後腦勺抽疼了兩下,李二郎正要同她掰扯,就被竇夫人拉著見高府親眷,莫婤見他瞬時端得如圭如璋,翻了個白眼,又盯著櫻桃。
見她這幅模樣,路過的高夫人哪還捨得壓榨饞貓,每種撿了些,讓她陪觀音婢頑去。
聽罷,莫婤卻有些臉紅,已是十六歲的年紀,竟還被夫人當個小孩,捧著盛瓜果的編籠,她躲去了觀音婢處。
院中,觀音婢正逗弄著納采那日,李二郎送來的大雁,也不知他怎馴的,這大雁竟同他本人一般,最是黏著觀音婢。
觀音婢也捨得,平日間,羊饈豚彘、果蓏翠菘沒少投喂,直將英俊威武的大雁,餵成了個胖墩模樣。
她都懷疑,不拴著它,它也不飛,是因實在飛不動了,這般肥美,也不知燉成大雁湯,是個什麼神仙滋味。
或是察覺她眼露凶光,大雁直往牆角縮,見莫姐姐又盯上了大雁,觀音婢忙拉著她進了裡屋。
方盤腿坐於胡床上,觀音婢就手托下巴,嘆了口氣,瞧著有些悶悶不樂。
「莫姐姐,你怎不問我?」
見莫婤一門心思挑著櫻桃吃,觀音婢本就氣得紅撲撲的小臉,皺成肉包子。
「反悔了?」
莫婤慢條斯理咽下櫻桃,開始拖李二郎後腿。
自長孫高氏鬆口,去歲末李二郎就急吼吼地走完納采、問名、納吉,現都到了納徵的步驟,眼見著六禮走了半數,觀音婢從起初的害羞,變為情投意合的歡喜,現今終是來到了恐婚階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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