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倪大娘領著觀音婢,用濾網濾去紅豆皮,只留細膩豆沙,即為靈沙臛。
她又拉上祝大娘,則將泡了一宿,泡得晶瑩的糯米,上蒸籠,蒸至透明後,趁熱入石臼舂搗,搗至糯米糰細膩粘密後,方取了出來。
揪下大小合適的糯米糰,用擀麵杖壓成極薄的薄片,包入塑成花形的靈沙臛,再蒸上半刻鐘,透花糍即成。
透花糍雖是大隋小吃,但有些像她前世吃的雪媚娘,色澤雪白,只皮兒更糯更透,能透出裡頭莫婤和觀音婢塑的花兒餡。
圍著蒸籠,轉動食盤挨個瞧,有怒放海棠、低垂睡蓮、卷舒雛菊、搖曳紅梅……各式各樣,惟妙惟肖,皆熟透了。
「倆個小饞貓。」
莫婤同觀音婢正望著透花糍流口水,就被歸府的長孫無忌逮個正著。
抬頭見著是他,想著早間趙媽媽同她八卦的後續,莫婤忙上前問道:
「阿兄,如何?」
「是處好人家。」
回憶著老婦人用湯勺,一點點餵著小兒舔米湯的場景,長孫無忌篤定說道,
「之後我會派人留心的,你且安心罷。」
聽罷,知他識人最准,遂方放下心來,而長孫無忌見她緊緊拽著自己的袖口,手指微動,自然將她的手包住。
「怎這般涼?」
他眉頭皺起,將莫婤領到灶台前烤火。
「怎~這般涼~」
在一旁的觀音婢,忍不住低聲學著兄長的語氣,自個將自個逗樂,正捂著嘴偷笑。
「觀音婢,沒大沒小笑甚?也過來暖著!」
還沒等她笑完,她的後脖頸就被兄長揪住,不客氣地拎著她,按到莫婤身旁,暖身子。
「哥哥,我正冒著汗呢!」
觀音婢擦了擦額間的細汗,攤開手給兄長瞧,見他終是不再束著她,就起身從他身旁繞開,端來透花糍,三人一道嘗著味。
一口咬上,外皮軟糯香甜又嚼勁,還不粘牙;內里,細密滑膩的靈沙臛在口中爆開,稠稠沙沙,唇齒留香。
做得這般成功,莫婤給府中長輩皆送了份,又加入了容煥閣的食譜中,只方給高夫人送去,高夫人就派人將他們三人皆叫去,讓他們同她一道去禪定寺禮佛。
禪定寺就在長安城內,雖往來車程不過大半個時辰,但高夫人言明會小住兩日,莫婤便收拾了三兩套換洗衣物。
又同趙媽媽交代了接生館的布置,還派人給兮娘子和紀盞帶了口信,讓她們幫著把把關。
安排好後,她跟著大伙兒一道出了高府。
只當她瞧見高府外,唐國公的馬車正等在側門處,李二郎更是坐在匹高頭駿馬上,目光灼灼瞧著高府牌匾時,心下瞭然。
這哪裡是禮佛,約莫是給未來小兩口培養感情罷。
思及此,她意味深長地瞧了眼長孫無忌,翻身上了胭脂雪的馬背,長孫無忌亦有所覺,眉目不善地瞥了眼裝傻發愣的李二郎,追著莫婤去了。
「阿婤,輔機,穩重些!」
見兩個小夥伴撒丫子往前竄,李二郎忙駕馬上前,同他們並肩。
「你怎在此處?」長孫無忌眸子微眯,盯著趕上來的李二郎,咬緊後槽牙道。
「這不是想你們了,得知你們要出去頑,我可不得快馬加鞭趕來!」
方呵慢馬,聽他這般問,李二郎忙端出甚是想念的姿態,鎮定答道。
「說實話。」存心想看李二郎的笑話,莫婤也出言戲謔。
「怎不是實話了?!」
李二郎咋呼起來,雖他是有別的打算,但想念他們也是真的,心下委屈,李二郎是當場就要發的性子,便想學著莫婤抽他一般,抽長孫無忌的後老勺。
見李二郎騎著馬還不安分,長孫無忌歪頭躲開,擰著馬走到了莫婤另一側,又似受到啟發,虛了虛眸,欲拉起莫婤未牽韁繩的手。
方探過來,還未搭上,莫婤瞧他這般莫名其妙,就忍不住一直看著他,瞧他要做甚。
長孫無忌手一僵,手風一拐,只理了理她被風吹至身前的亂發,鎮定地收回了手,蜷起掌咳了兩聲,裝作若無其事。
「噗嗤——」
李二郎瞧他面色嚴肅,動作微慫,耳垂還臊得緋紅,忍不住笑出來聲,瞬時便猜出了他的心思,在他眯眼刺過來時,眼珠子
一轉,就搭上了莫婤的肩。
正佯裝著哥倆好的同莫婤嘮嗑,他的手膀子就被長孫無忌用力扯了下來,還趁機狠狠掐了一把。
「嘶——」
李二郎來了興致,非要將手再抬到莫婤肩上,卻又被長孫無忌護著莫婤的手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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