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油傑、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進入了屋子,住持從外面關上門,將符紙貼在了門上。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袱除。」
一道只進不出的「帳」緩緩落下,包圍了木屋。
他雖然是寺廟的住持,但咒術師評級並不高,只是個二級咒術師而已,他知道裡面的孩子們很強,所以把「山之件」的事件完全交給了他們,自己只負責提供幫助。
跟過來的保鏢們看不到帳,但還是察覺到某種「儀式」開始了,迅速包圍住了這個木屋。
一時間,外面只剩下夫人無助的抽噎聲,菅田真奈美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家入硝子和拉魯站在一旁,都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佐久間浩則把女兒放在房間中央的榻榻米上,真梨躺在上面,雙目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嘴裡不斷地重複一句話:
「噔……嗖……咩嗞……」
「噔……嗖……咩嗞……」
「噔……嗖……咩嗞……」
連音節之間的間隔都完全一樣。
這正是書中記載的被「山之件」附身的表現。
佐久間浩則眉頭抽動,緊緊握住了女兒的小手,夏油傑蹲下來,輕輕掀開真梨的眼皮,又觀察了一下她身上的氣息。
真梨身上確實存在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可能是因為調伏過大量咒靈的關係,夏油傑能從咒靈的氣息里判斷出它大概是什麼樣的咒靈。
比如說,咒靈中氣息最沖的是從怨恨中誕生的咒靈,氣息最為邪惡的是惡意中誕生的咒靈,氣息最溫和的是悲傷中誕生的咒靈,而從敬畏的情緒中誕生的咒靈氣息最乾淨,幾乎不像咒靈,更類似於精靈、神,但相應的,這種咒靈的數量非常稀少……這個咒靈身上的氣息,不會錯,「山之件」是誕生自「惡意」的咒靈,這種邪惡的感覺絕不會錯。
七海建人低聲問:「怎麼樣?」
夏油傑緩緩說道:「附身的時間不長,身體還沒有開始異化。」
「異化?」佐久間浩則難以置信地問:「你們是說,真梨還會發生更可怕的變化嗎?」
夏油傑和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夏油傑實話實說道:「時間久了的話,宿主的長相會慢慢變成附身在她身上的怪物的長相。」
「……」
佐久間浩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他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很蹊蹺,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回真梨,其他的統統都是次要的!
「只要你們能救回我女兒,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夏油傑對他說:「佐久間先生,『山之件』的附身很難解除,只有一個方法能讓它離開宿主的身體,那就是疼痛,『山之件』是很怕疼的咒靈。根據咒術師們這些年對付山之件的經驗,一個一個拔掉宿主的指甲,有一定概率可以成功驅逐它。」
佐久間浩則大驚失色道:「什麼?!」
拔指甲。
聽起來,還不止是拔一個。
「正因為這樣,菅田小姐才會向高專求援,高專有專業的治療師,有更適合對付『山之件』的幻境,還有來自前輩們的經驗。」
佐久間浩則的臉色陰晴不定,他銳利的目光挨個掃過夏油傑、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似乎是對他們過於年輕的面容感到不安,但,外面那個年邁的住持是什麼態度,他也看到了。
最終,他表情陰狠道:「好,只要她活下來,一切都好說!」
拔掉的指甲可以長回來,即便後續的痛苦會持續很久,即便指甲重新長出來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那也總比死了要強。
他的女兒,一定可以抗住這些傷害,堅強地活下來。
看見他的樣子,夏油傑鬆了一口氣,能接受拔指甲的話,應該也能接受自己的方法吧:「其實,也不用真的去拔。」
靜靜站在一旁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夏油傑解釋道:「關於驅趕『山之件』的方法,我思考了一路,想到了幻術。」
夏油傑當場召喚出了一隻咒靈。
佐久間浩則嚇了一大跳。
因為木屋裡忽然多了一個人。
多出來的身影就站在夏油傑身後,身著十二單和服、公主切,還有一張笑眯眯的狐狸臉,正是特級咒靈——偽裝玉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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