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利弗忍不住問：「四哥這是什麼情況？」

布銳斯解釋道：「四哥去了精靈聖域，空間隔絕，八成還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所以就沒換頭像。」

華利弗還是難以置信。

四哥薩米基納是個正直魔，沒想到也加入了祂們，雖然按祂們的說法，四哥才見父親一面就去找列拉金了，還帶著極端愛掙錢的五哥馬爾巴士。

再仔細一看，差不多所有同胞都要知道了吧。

祂們也真是，都這個時候了還瞞什麼？

華利弗一通思考，看到大哥頭像時突然悟了，盯著布銳斯道：「你們最怕的是讓大哥知道吧。」

布銳斯笑哈哈，摸著後腦道：「挨揍肯定是少不了了，我只希望大哥不要太生氣。」

華利弗瞥了祂一眼，「很快就是家族會議的時間了，到時候大哥會回到大陸，我們這麼多魔都知道，大哥不可能察覺不到。」

布銳斯一臉樂觀，「到時候再說吧，而且家族會議也未必在大陸，我看巴欽那邊就挺好的，也可以開會。」

其實布銳斯心裡覺得，最關鍵的父親想念大哥了，祂們怎麼能因為祂們的一己私慾而一直瞞著大哥呢。

父親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父親想見大哥，那祂們就不能妨礙。

「算了，大哥遲早會知道。」

華利弗不再談及這個話題，垂下雙眸，眼裡流露著複雜情緒，好像還在整理心情，想著如何去見父親。

布銳斯看著祂的情況，也沒再出言打擾。

鴿子圍著祂們咕咕咕，扑打著翅膀，好像要餓壞了。

布銳斯低頭，掃過它們一眼，手裡又出現一些鴿子食。

祂蹲下來，親手餵養著它們，舉止溫柔自然，熟練至極。

華利弗注意到布銳斯的舉動，忍不住問：「布銳斯，你什麼有了餵鴿子的習慣？」

布銳斯轉頭，金色的髮絲掠過眼瞳，疏眉星目，俊美如畫。

祂一安靜下來，氣質更添幾分儒雅。

華利弗眼神微變。

布銳斯摸著下巴，思考道：「餵鴿子的習慣？我只是喜歡它們而已，倒沒有想太多。」

祂單純的樣子配合祂過分俊美的臉，要是在人類眼裡，衝擊力絕對可怕。

華利弗心有所感，忽然道：「我想起大家一起捏人形的時候了。」

「捏人形的時候？」

布銳斯視線定在地面，手裡還餵著鴿子，「其實我感覺我們那時候並不是自由捏的，而是『如我們所是』地表現出了我們本來的樣子。」

華利弗點頭，道：「應該說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吧。」

布銳斯目光深沉。

祂們很少談及這件事，但這幾千年來，大家都或多或少感覺到了。

對布銳斯來說，異常的開始是一些奇怪的夢，後來列拉金找到祂說出了心中的疑惑，祂才發現，異常的夢不是祂一頭魔有。

那之後，做夢越來越頻繁，起初祂還不想承認，然而事實放在眼前，也不得不承認。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就好像你一直是一個家庭的親生孩子，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不是親生孩子，是養子。

這件事的衝擊可想而知吧。

祂無法說接受就接受，還因此沉鬱過很長時間。

華利弗感慨道：「是的，我起初也是夢，後來列拉金跟我說了之後，我才意識到不是簡單的夢。」

列拉金應該是最早意識到祂們可能是神明意識的同胞，也是最早因此痛苦的同胞。

列拉金從小就比較敏感，獨自覺醒時，內心遭到的衝擊肯定比祂們更強烈。

說起來，列拉金去精靈聖域那麼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華利弗忍不住問：「列拉金現在是什麼情況？」

布銳斯一頓，回答道：「薩米基納和馬爾巴士去找祂了，應該會沒事。」

華利弗覺得不好說，「列拉金有些鑽牛角尖的地方，祂的性格搞不好走不出來。」

對祂們來說可以想通的事情，對其他魔來說未必如此，尤其是列拉金。

魔魔的性格不能相提並論。

布銳斯也知道，「但是我們也只能相信薩米基納和馬爾巴士了，四哥和五哥一起去，哪還能有搞不定的事。」

說著，布銳斯停頓了一下，忽然道：「四哥的實力已經到終極了。」

華利弗眼神微變，震驚又不震驚，祂們四哥薩米基納估計不是「恢復實力」，而是純粹自己升級練到了這麼高。

跟大哥一樣，是一步步走上去的。

相對來說，祂們三哥好像落後了一點。因為瓦沙克比較懶吧，當年父親在的時候，祂還拼命升級，父親失蹤，即使出深淵也找不到之後，祂就或多或少開始擺爛了。

應該說自暴自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