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嘆了口氣:「陛下怎麼跟青梔說一樣的話?」
祈戰道:「八皇子殿下不做那勉強自己的事平白讓人擔心,又怎會讓人嘮叨?」
南溪:「…………」
他竟無言以對。
祈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旋,難得放軟了聲線:「好了歇著吧,孤處理完了公務就回來。」
那語氣態度,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孩童。
南溪側頭躲開他惱人的手掌,將自己被揉亂了的發拯救出魔掌,而後躺下翻身,被褥一拉便只給他留下一個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
「怎麼又生氣了,哄著你你也不高興。」
祈戰捻著手指嘖了一聲,被他這冷漠的態度氣得牙痒痒,但想到他還病著,便強行忍住了將人挖回出來狠狠親一口的欲.望,只將這事兒先記在帳本上,等著他病好了再一併討回。
南溪側耳聽著祈戰與陳留一同離開,他並未入睡,而是睜著雙眼出神了很久,直到覺得差不多時,他翻身喚了一聲寶來。
「扶我起身,我要去御書房一趟。」
聞聲走上前的寶來一怔,他扭頭看了一眼風雪將停的外間,猶豫再三道:「可是殿下還病著,外頭這般寒冷,若是又受了凍,豈不是病上加病?」
「若是青梔姐姐知道奴才帶您出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說著話時語氣帶著一絲哭腔,顯然是真怕青梔收拾他。
南溪道:「怕什麼,有我在青梔也不會真怪罪你,況且我只是去找陛下。」
青梔昨日夜裡守了他一夜,一大早又為了他的病忙前忙後,午後了才得以閉眼休息等她醒來,南溪早就從御書房裡回來了。
南溪見他仍是猶豫,只好冷著臉道:「我才是主子,平日裡是我對你們太好了,所以你們都不肯聽我的了?」
寶來頓時腿都軟了,立馬跪下磕頭道不敢。
南溪見此也有些心軟,但他目的未達成,只能繼續狠著心用冷硬的語氣道:「還是說你要讓我自己走著去?」
寶來想了想,到底還是刻在骨子裡的主子命令大過天的理念壓制了他對青梔的敬畏,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推南溪去御書房,只是非要將南溪裹成了毛絨粽子,又給他塞了暖爐和湯婆子才肯罷休。
南溪被推到御書房門口時,守在外頭的陳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趕忙上前:「哎呦小祖宗,這天寒地凍的,您怎的跑來了?」
「在宮中煩悶,便想來練一練字。」南溪虛弱的咳了兩聲,他察覺到陳留緊張的神情,話語一頓,小心翼翼的問:「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陳留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正一籌莫展之際,御書房的房門卻是打開了。
祈戰冷著臉走了出來,蹙眉呵斥道:「胡鬧!」
第45章 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
御書房內地龍燒得足, 室溫很高,南溪身上的狐裘披風被摘了下來,只是雙腿上的毯子祈戰不准他拿下, 湯婆子也擱在雙·腿.間給他暖著雙腿和手心。
祈戰蹙著眉, 語氣冷硬的數落:「病好全了嗎就到處亂跑。」
「在寢宮待著無聊。」
南溪抬了抬眼眸,卷翹而濃密的睫羽輕顫,一雙琉璃般透亮的雙眸定定的看著祈戰:「陛下不歡迎我來?」
他平靜的語氣里藏著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撒嬌之意, 祈戰便是惱怒他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都氣不起來了。
他動了動嘴皮:「怎麼會呢?」
「那就好, 我還以為……」南溪垂眸, 欲言又止,十指交握蜷縮, 顯得十分不安。
祈戰眸光一閃,反思自己方才的語氣是不是太差了。
「寶來, 你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八皇子胡鬧, 你也由著他?」
祈戰捨不得呵責南溪,還不能拿下人來開刀嗎?他直接將矛頭和火氣指向寶來。
寶來與陳留站在邊上低頭含胸不敢吭聲,聽到祈戰的呵斥後, 先反應過來陳留立馬悄悄用手肘蛄蛹了寶來一下。
寶來跪了下去,沒為自己辯解一句,顫顫巍巍道:「奴才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責罰。」
祈戰道:「你確實有罪, 不過刑罰就免了, 罰俸三個月。」
南溪正要開口為寶來辯解,祈戰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言道:「失職就是失職,你若是敢為他求情,孤便加倍了罰。」
南溪只好閉上了嘴。
寶來蔫巴巴的被陳留帶著出了御書房, 房內只剩南溪與祈戰二人。
「怎麼想著今日練字?」
「許久未練手生了,若是哪日陛下突然抽查,我怕不能通過陛下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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