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貴嬪忍俊不禁,伸手輕輕捏了捏她鼻尖,打趣道:「你呀你呀,孩子氣得很。」
芸娘噘嘴哼了哼,笑意止不住。
經過芸娘這麼一打岔,氣氛也變得輕快了起來。王李氏示意齊貴嬪,齊貴嬪立馬吩咐宮人都退出去,待沒了外人後,王李氏這才說起了家中近來發生的事。
齊貴嬪的哥哥今年春闈中了舉,只待過了殿試拿下功名,便能順利進入朝廷為官。
齊貴嬪連聲道好,真心實意的為哥哥高興。
王李氏又說起了她的父親,只是說起時一改之前的高興,愁眉不展的。
齊貴嬪的父親因著是戶部尚書,戶部掌徭役賦稅,賑災糧餉都要經由戶部監管撥款。王衡因著賑災貪墨案監督不力一事被祈戰責罰,好在給了他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好歹沒降了職,只是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齊貴嬪聽了很是心疼父親,不免抱怨道:「表哥也是不講情面,父親好歹是他舅舅,況且底下的官員貪污,父親又豈能都管得住?」
「這些話可不能說,仔細著隔牆有耳。」
王李氏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朝她微微搖頭,齊貴嬪自知說錯了話,訕訕的捂了嘴。
「這次母親前來是為了看望你不假,除此以外還有另一個目的。」
王李氏話說一半便停了嘴,齊貴嬪與芸娘紛紛側目屏息以待。
她拉過兩個女兒的手搭在一起,惆悵不已的嘆了一口氣,在兩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再度開口:「你父親的意思是等待殿試結束,你哥哥入朝為官以後,就將芸娘也送入宮中,你們姐妹倆一同侍候皇上,也好有個照應。」
姐妹倆同時變了臉色,芸娘惶恐不安的看向齊貴嬪,連連搖頭拒絕道:「娘,我不要進宮,宮中有姐姐不就好了?女兒還想多在家裡陪娘幾年。」
王李氏拍拍她手背,勸解道:「你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了,哪能留在娘身邊幾年呢?況且宮中賢妃勢力如日中天,你姐姐惹了陛下不快失了勢,你入宮能輔佐姐姐,也能順勢將那什麼皇子的恩寵搶來,讓陛下將心思落到你們姐妹兩身上。」
王李氏為兩人分析了利弊,但芸娘不願,噘著嘴垂泫欲泣。
而齊貴嬪撇了芸娘一眼,眼中溢滿了不滿。
雖然明知這個決定是父親的意思,可她難免會遷怒,本來就有個賢妃和南溪擋著她當皇后的路了,結果自己的親妹妹也要來跟她搶男人,她如何不氣?
王李氏大約也是猜到了兩人的反應,突然轉了話題說起了南溪來。
「你父親昨日進宮面聖,在御書房裡見到了那個南鈺國來的八皇子。」
齊貴嬪眼神一凜,咬牙切齒的問:「他怎麼會在御書房?」
難道陛下當真如此疼愛他,連在御書房處理公務都要帶著?
齊貴嬪光想想就受不了,氣得一張艷麗的小臉都扭曲猙獰了起來。
有南溪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在,妹妹即將要跟她搶陛下的恩寵都顯得沒那麼在意了。
王李氏沉聲道:「陛下讓他代批摺子,你父親只是提了一句覺得不妥,就讓陛下好生呵斥了一頓。」
「能哄得陛下如此看重他,甚至做出這般荒唐的行徑,由此可見那個皇子不簡單。」
「若非如此你父親也不會突然想到要將芸娘也送入宮中。」
後宮攝政是大忌,更別說南溪身份特殊,按理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接觸到晉國的機密,祈戰卻寵他寵到讓他代批摺子。
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讓齊貴嬪十分有危機感,這種危機感連面對賢妃時都不曾有過。
縱使再不願,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妹妹入宮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她只能忍氣吞聲的回覆母親道:「好,女兒知道了。」
王李氏十分欣慰:「這段時間你多在陛下面前提點一下你妹妹,多誇她幾句,待時機成熟,你父親會將芸娘送入宮中。」
她說罷也覺得這個決定對齊貴嬪傷害很大,不由得輕聲嘆息道:「為了王家的未來只能委屈你了,你也別怪父親和母親。」
齊貴嬪斂眉道:「沒有,女兒不委屈。」
「姐姐你……」
芸娘萬萬沒想到本該與自己站在一起反對的姐姐竟然也同意了,震驚不已的瞪圓了雙眼,像是被背叛了一般,氣急的擰著手帕跺了跺腳。
但顯然事情已成了定局,無論她願不願意都沒法改變了。
送走了王李氏和芸娘後,齊貴嬪在原處靜坐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揚聲喚了一聲貼身的侍女:「本宮頭疼,你去替本宮傳魏太醫來瞧瞧。」
「是,娘娘。」
侍女福身告退,沒過多久就將魏民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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