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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履匆匆的出了承德殿,一路向著太醫院的方向走去,只是走到一半,腳下方向一轉,轉頭往舒瀾宮的方向去了。

而承德殿內,沒了外人後,祈戰與南溪兩人之間的氣氛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先打破沉默的是祈戰,他說:「過幾日圍獵,你一直在承德殿內呆著也煩悶,正好跟著去透透氣。」

南溪雖然是皇子,但他不受寵,自打雙腿徹底不能行走之後就從來沒出過冷宮,更別提什麼參與皇家圍獵這種大事了。

而從祈戰話里的意思卻不難猜出這一趟要出去的時間不短,南溪並不想去。

他問道:「要去多久?」

祈戰:「二十天左右。」

南溪沉吟半晌,試探著問:「不能不去嗎?」

祈戰並未明著拒絕,但卻說:「寶來和青梔會陪著你一起去,孤會讓一隊禁衛軍近身保護你,魏民也在隨行的隊伍之中,所以無需有任何擔心。」

話里話外,這場圍獵南溪是不去也得去,並且似乎也不單單只是圍獵那麼簡單。

沒得選的南溪只能接受了現實。

第14章 孤讓著你便是了

皇家獵場位於京郊四十里外,從整裝準備到真正出發已是兩日之後。

二月二日當天,王公大臣隨同新帝一同出發前往圍獵場。以此同時,除了被趕鴨子上架的南溪,被禁足的齊貴嬪和賢妃也在隨行隊列之中。

祈戰穿著一身輕便的騎裝,騎著油光水滑的高頭大馬,腰帶上別一把短匕,肩背彎弓箭矢,整個人瞧著英姿颯爽精神十足。

反觀南溪依舊披著厚重的狐裘,白絨絨的狐毛貼他的臉隨風輕輕晃動,眉宇之中帶著久治不愈的病氣。

他身體本就清減瘦削,厚重寬大的狐裘顯得整個人都空蕩蕩的,虛弱得好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一般。

兩位妃子是女眷自然是坐的馬車,被簇擁在狩獵隊伍的中間。

南溪身份特殊加上身體殘疾,按理來說也該跟著馬車的隊伍同行,但祈戰卻直接將他從輪椅上挖了起來,不顧他的反抗直接抱著送上了馬。

「你……你放我下去!」

他趴在馬背上驚呼,聲音都因為害怕而發著顫。

祈戰翻身上馬,一手環扣住他纖細單薄的腰,一手拉住韁繩,俯身在他耳邊哼笑道:「八皇子應當從未騎過馬,不懂這策馬奔騰肆意馳騁的快意,今日孤便帶八皇子好好領略領略。」

「我不要!你放我下去!」

南溪很是抗拒,拼命的掙扎,但他那點力氣在祈戰面前就跟小貓撓癢似的不痛不癢,況且祈戰也沒有給他選擇的權利,手中韁繩一甩,馬兒就如同離弦的弓箭般疾射而出,幾個錯眼就跑出了幾百米。

隨行的護衛禁軍見狀紛紛策馬跟隨,而被甩下的王公大臣們無一不是一臉複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直犯嘀咕。

瞧新帝那稀罕的模樣,這小皇子可當真是個藍顏禍水啊。

狩獵隊伍的後方,齊貴嬪死死的扣挖著手中的窗簾,目光一直盯著兩人親密無間的背影,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直到再也見不著那匹黑色的馬的影子,齊貴嬪這才重重的甩了窗簾坐回了車廂內。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她眼眶泛紅含淚,手中的手絹撕拉一聲被撕成了兩半,眼底的怨毒如有實質。

另一輛馬車內,賢妃一手撐著臉頰閉目假寐,身旁的嬤嬤輕聲將外頭發生的事情轉述給她聽。

她聞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說知道了,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另一邊,由於南溪的雙腿沒有知覺,全部的重心都只能放在屁.股和身後的祈戰的胸膛上。

他從未騎過馬,事實上若非祈戰強行將他架上馬,恐怕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接觸得到馬這個物種。

馬背上上下騰飛無處著力的感覺讓人十分沒有安全感,四周景色在飛速倒退,耳邊是呼嘯凜冽的寒風,哪怕祈戰的一隻手臂已經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腰,他也總覺得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這飛速奔跑的馬兒甩飛出去摔個粉身碎骨。

南溪整個人忍不住渾身發抖,雙手死死的抓緊了祈戰的手臂,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若不是身為男人的尊嚴讓他強行忍住了恐懼,怕不是早已被嚇得哭了出來。

許是看他實在害怕,祈戰拉著韁繩控制著馬兒降了速。

他傾身探頭,側目端詳著南溪發白的臉色,好整以暇的打趣道:「就這麼害怕?」

南溪沒力氣搭理他,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都蔫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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