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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雲真人頃刻間煞白了臉。

各門各派聞言俱是驚愕不已,紛紛譁然。

奚元說完這些,好似費盡了所有力氣,失魂落魄地跪下身去,將堆疊的白骨推開,低頭翻找起來。

這是神木原先的所在,其下便是根須地脈。

倘若她還留有一些痕跡,想來應會遺落在這裡。

一片殘破的衣角也好。

只要讓他找到,用命來換也好。

沈疏意怔愣片刻,反應過來神色微變,上前用力抓住他的肩:「你說什麼?什麼叫她是神木轉世,怎麼會以身殉道同歸於盡,你是說她死了……」

連珠炮似的,劈頭蓋臉一頓問。

奚元恍若未聞。

所有人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他如此情狀,一定是在尋找著某樣極重要之物。

眾人面面相覷,很快,大家紛紛跑上前來,各顯神通幫忙。

這下面似乎是個巨大的深坑。

白骨山怎麼也清理不乾淨,深深嵌入地下,挖了一重還有一重。

謝訣來到奚元身邊,按住他被鋒利碎骨割得血肉模糊的手,輕聲問:「聖……奚公子,此處可是壓著她的屍身?」

奚元安靜了許久,啞聲開口:「我不知道。」

謝訣眸光微動,半晌,閉上眼長嘆一聲。

也就是說,他的師妹或許已經屍骨無存,連個念想都沒留下。

謝訣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此處白骨下,仿佛埋著千

刃深淵。挖到最後,眾人甚至需要御劍上下。

「這地方怎麼回事,為什麼挖不到盡頭,太邪門了。」

「怎麼越往深處,我越不大舒服?」

「這下面好像有股古怪的威壓,道友們都當心些。」

「好。」

……

血月與灼日輪轉不休。

足足十日,各門各派才齊心協力將這詭異的深坑清理乾淨。

他們猜測著這下面究竟有些什麼。

終於在一個血月高懸的夜晚,他們看到了其下埋藏的秘密。

——那是一團深暗詭秘的氣息。

如今世間最後一點殘餘的魘息,將散未散,看樣子存在不了多久了。

沈疏意冷著臉,一劍劈開黑霧。

一聲輕響。

有什麼東西從霧氣纏裹中掉落。

眾人紛紛愣住。

奚元心尖微微一顫,隱約間似乎感應到什麼,身形掠向近處,傷痕交織的掌心輕輕接住了那東西。

他垂下眼,盯著那東西良久不語,好似怔住了。

沈疏意走過來,皺眉:「這什麼……」

話音未全,猛地剎住。

他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白衣青年,那眼尾血痕猙獰,竟有一滴清淚無聲滑落。

奚元闔上眼,捧著那東西的手輕輕發抖,好像失而復得的珍寶。

指尖蓮花旋綻,源源不斷為其注入真氣。

幾息後,他掌心物漸漸煥發生機,顯露原本模樣。

那是一截纖細的枝椏,點綴二三嫩綠葉芽,脆弱得好似不堪一折,迎風顫巍。

萬年前,神木福澤萬物,魘沼折下其一截尚未枯竭凋零的新枝,藏在根須深處的真身里,不知是暗無天日地囚禁了萬年,還是小心翼翼地呵護了萬年。

但陰差陽錯,竟為後世的如今,帶來一線絕境中的希望。

——那裡面,藏著神木一縷細碎的元神。

***

三個月後。

幽都山,纏魂殿。

「我敬閣下曾為聖子,為蒼生付出良多,才與閣下好言商量。」

辭雲真人板著臉,那張笑眼和善的面容難得出現慍色:「雲山是她的家,木枝理應交到我手中,在雲山好生長大,你怎麼能霸著不給?」

白骨王座之上。

青年雪衣瀲灩,烏髮慵懶散落,垂在肩身如流墨。殿內燭火幽暗,照不清他神色,只聽得一道冷冷清清的嗓音:「不給。」

辭雲真人:「……」

氣得想動手。

想到此人也是用情至深執著不改,他稍稍冷靜些許,深呼吸記下,以理服人:「幽都山鬼氣瀰漫,怎好栽養木枝這樣的靈物,就算是為她好,你也該講講理。」

青年微抬掌心,雪色蓮花綻放,那截木枝便安安靜靜棲在蓮心,比之上回,又多了幾處嫩芽。

「我親自養,無妨。」他開口。

辭雲真人當然知道,這人每時每刻都在用真氣澆灌木枝,幾乎是在燒自己的命養著。

他就是不贊同——到時她活了他又死了,這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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