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羨魚直勾勾盯著他,這人自己罵自己可真順口。
「行。」她說,「你只否認這句,是不是說明我另一句說對了?」
他引正道圍剿幽都山的意圖。
奚元瞧著她,輕笑:「小仙姑,你還是心疼我。哪怕我壞事做盡,你也想為我找補。」
他不知饜足般地湊上來,「怎麼辦,我更喜歡你了。」
說著欺身而上,腰腹曖昧地抵在她腿間。
「那我殺沈疏意時,你可會為我找補?」
曉羨魚顫了顫眸,偏頭躲避他的氣息:「你為什麼要殺沈疏意?」
「他和你走得太近,」奚元道,「我不喜歡。」
曉羨魚佩服自己在如此岌岌可危的距離下,還能精準抓住重點:「入霜天台以來,除了調查任務,我和他的交流超過十句嗎?你說的太近,莫不是前世——」
「所以,前世你果然認識我。」
奚元盯她半晌,幽幽笑了。
他將她抱入懷裡,身體緊密相貼。
「為何都這個時候了,你的心眼還是不肯歇一歇。」他的臉埋進她肩窩,聲音悶得有些含混,「我不夠讓你專心嗎?」
曉羨魚心想,這話好像在說你自己。
他的聲音放軟了,輕輕的好似在撒嬌:「你這麼聰明,永遠不會怪我,倒讓我有些貪心了。」
這句話曉羨魚並沒聽懂。
想追問時,又聽他嘆息一聲,說道:「既信我,便什麼也不要問了,好不好?」
「不好。」曉羨魚道。
奚元似乎料得到她的回答,不說話,抱著她又親了好一會兒,將她的唇蹂躪得紅腫,將她剛平穩些許的氣息再次打亂。
處處吻過,處處咬過,雪膚折騰得紅梅朵朵,輕易不會凋零。
這才稍稍滿意了,克制地放開了她。
曉羨魚簡直被他抽走全身氣力,腿一軟跌坐下來。
他系上腰帶,披上外袍,走下白玉蓮台,拾起階上提燈,回眸深深望了她一眼。
恍然間,莫名給她一種訣別的錯覺。
「夜深,該歇了。」他再開口時,嗓音里斂去了所有情緒,恢復成往常的溫潤平靜,好像從來不曾失控,「小仙姑,好夢。」
好夢。
——假如這一別便是永別,你會對我說什麼?
——別走。
——若非走不可呢?
——那就……好夢。
曉羨魚的腦袋驀地一疼,舊憶沉浮,她卻抓不住任何的零碎。
她扶著蓮瓣起身,下意識向奚元伸手。
視野卻開始模糊,雪白的身影變成好幾道,重重疊疊。
頸間在發燙。
曉羨魚抬手摸了摸,那裡是鎖心咒印的所在。
「……奚元。」意識在沉沉地往下墜去,她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唇齒間艱難擠出字音,「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要去哪兒……」
奚元靜靜立在原地,不語。
手中的提燈火光葳蕤,幽慘慘的,映照著他的眉目,卻勾勒出濃濃繾綣。
他今夜對她做了許多。
捧著一顆滋生貪念的心,還想要做更多。
到底沒有。
所幸沒有。
不然這一刻,他大概會很難捨得轉身離開。
再看一眼好了。
如他曾說過的,就看最後一眼。
然後給她一個安然香甜的美夢,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
祝她好夢,然後永別。
第86章 業火 「天殺的,原來是只色鬼!」
偶有幾個瞬間, 曉羨魚忽然會覺得,自己如今的生活透著種似曾相識感。
仿佛她很久以前做過這樣的夢。
並不全然一致,但最大的共同點是她都過得快樂, 悠閒,身邊親友無數, 還有許多喜歡她的人。
頸間的鎖心咒燙得像要燒起來, 寸寸汲走她的意識。曉羨魚癱軟倒下, 恍惚間似乎被一隻手扶了一把, 將她輕輕放平。
墜入夢境的一瞬間,她忽回想起來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很久以前她確實做過這樣的夢。
漫長而香甜,真實到令人分不清虛實,只是具體的內容,她還是想不起來。
而這一次的夢中,她的身份和現實中一模一樣, 還是雲山上無憂無慮的小仙姑, 整日翹課,玩耍, 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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