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隨曲流鈴前往聖教禁地, 取了蠱母心,然後他就被曲流鈴迷暈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現下距離那時又過了多久?
百里初行的心緊了緊, 這下躺不住了, 連忙掙扎著坐起, 伸手撥開床幔。
光亮乍然湧入, 他雙眸不適應地眯起。
「哎呀。」
歌聲驟停, 外頭的少女出聲阻止他:「百里公子, 悠著點兒, 當心別栽下床了。」
百里初行循聲望去, 只見對方坐在窗前案邊,手裡握著搗藥杵,在慢吞吞地研磨著什麼。
空氣中彌著微苦的藥草氣味。
百里初行盯著那人逆光的面容瞧了好一會兒:「……谷姑娘?」
曉羨魚笑吟吟道:「你可算醒了, 感覺如何吶?」
百里初行聽話地細細感受了片刻,老實道:「不大好。」
「嗯。」曉羨魚並不意外,「那位姑娘給你下的迷神蠱太猛了些,後遺症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沒事,她前兩日特意送了對症的藥來,我方才磨好了。」
百里初行反應了一會兒,很顯然,對方話中的「那位姑娘」指的是曲流鈴。
他目露空茫:「谷姑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我睡了多久?」
曉羨魚掰著手指算了算:「唔,正好七天。」
……七天?!
百里初行臉色陡變,連忙伸手去抓床頭的劍,著急忙慌地便要下床。
「別急嘛,想去找血羅剎是不是?」曉羨魚道,「他已經死了,你不必擔心。」
百里初行動作猛地一頓,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什麼?」
他遲鈍地眨了眨眼,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你如何知道血羅剎的事情……」
「那位姑娘與我說的唄。」
曉羨魚面不改色,起身來到他跟前,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罐子遞給他:「她還說了,此間事已了,希望你不要再去煩她,就這麼江湖不見吧。這是解蠱的血靨花種,是你助她取心的報酬。」
曉羨魚天生是個扯胡話的好手,慣會虛實結合,叫人分不清真假。
百里初行愣神了好片刻,才慢慢接過那罐種子。
他垂下眼睛,不知為何心中好像缺了一塊,空落落的:「她有沒有說血羅剎是如何死的?」
曉羨魚眨眨眼:「千刀萬剮,慘得很吶。」
聖女成了蠱王,又得沈疏意暗中相助,殺個血羅剎不難。
「可是……」百里初行擰起眉,一切結束得太快太倉促,他甚至沒有親眼看著。只是聽旁人這麼三言兩語地提起,簡直就像在做夢。
曉羨魚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聖教教主的死訊短短兩日已經傳遍巫川,百里公子可以到外頭打聽一二,想必很快便知真假了。」
百里初行抓著配劍的手緊了緊,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曉羨魚想起什麼:「來敲我房門的蠱母,原是那姑娘的一位侍女,死後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面目全無四處遊蕩,卻還記得要幫助主人,給我們指了方向。」
侍女……雲朵麼。
被他取心的蠱母就是敲門的侍女雲朵?
百里初行有些出神。
「解蠱之物既已到手,百里公子,便讓一切就此過去吧。」曉羨魚抬眼望著他,「想必這也是曲姑娘不讓你參與其中的用意,她不願髒你的手,你該別辜負她才是。」
她這番話無懈可擊,叫人聽了很難不動搖。百里初行閉了閉眼,良久,啞著嗓音「嗯」了一聲。
他放下劍,雙手捧起那罐血靨花種,心想:「結束了。」
他等這一日等了五年,可不知為何,竟有些高興不起來。
百里初行只得轉移注意力,讓自己不去過多琢磨心中的怪異情緒。他問道:「我記得谷姑娘來巫川也是為了血靨花……」
曉羨魚笑笑:「有勞百里公子掛心了。我和師兄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你且放心。」
百里初行點了點頭。
大概是曲流鈴也給了他們一罐這樣的種子吧。
他沒多想,收下了種子,四下看了看:「對了,沈兄呢?」
「師兄他坐不住,這會兒在外頭閒逛呢。」曉羨魚道,「百里公子昏迷不醒,我們不敢放心離去,便想等到你醒來再作告別。」
百里初行鄭重道:「多謝二位。」
曉羨魚笑盈盈:「不必客氣。如今你醒了,我和師兄還有些私事要辦。百里公子,在此別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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