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反而被他在醫院同約翰大夫無意間碰上了。
…
阿笙在紙上寫下,「約翰大夫您既是已經回了家鄉,怎的現在會在這兒?」
約翰看過阿笙寫的字條,笑著解釋道:「我是隨軍調派到的這裡。」
阿笙一怔。
隨軍?
約翰大夫是參軍了?
瞧著不大像啊……約翰大夫不是還穿著白大褂麼?
見阿笙疑惑地盯著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約翰知曉他誤會了,笑著道,「我不是參軍入伍,我現在是一名隨軍醫生。」
原來,約翰的確因為戰事回了一趟家鄉。
只是他回家鄉之後不久,家鄉的戰事便差不多已經結束。
他還是最喜歡這片他生活了多年的東方土地,於是還是同家人告別,再次來了。
原本是要回北城,可北城那時大亂,進城隨時都會有危險,他的朋友並不贊成他冒險進城,建議他南下。
湊巧,在南下的火車上遇上運送傷兵的列車。醫護人員緊缺,列車員到各個車廂找人幫忙。
約翰便是前去幫忙的醫護人員之一。
到了傷員所在的列車,約翰第一次見識到什麼是人間煉獄。
那裡的大部分傷員的傷情根本沒有得到完全的醫治,哪怕是被炮火傷得慘重的,也只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滲血或者感染,卻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治療。
大眼看著很多傷兵坐在那裡痛苦低呻,或者麻木,翰心裡既憤怒又無可奈何。
因為醫護人員真的太緊缺了。
不僅缺醫護人員,也缺醫療物資,也因此,那些傷兵才會沒能得到該有的醫治,有些真的就只能硬扛著。
就這樣,約翰留了下來。
約翰醫術高明,在醫學界又久負盛名,部隊自是求之不得,也便一直留軍至今。
此次,約翰便是作為隨軍醫生,陪同這些傷兵前來繁市醫治,又因為他醫術高超,銘德特意請他坐診。
傷兵治療需要時間,另外,他也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人脈,多動員繁市的權貴商人,多募集醫療物資,因此會在繁市留一段時間。
阿笙聽說約翰會在繁市逗留一段時間,他握著筆端的指尖微微發緊。
若是約翰大夫沒有那麼快離開繁市,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找約翰大夫複診,繼續治療他的啞疾?
「對了,你的診斷報告我還留著,一直放在我的文件包里,現在在我的住處。現在我也在銘德的門診坐班,阿笙,不知你現在是否還有治療的意願?」
像是冥冥中有所註定,說完自己離開北城以後的各種經歷,以及為什麼現在會身在繁市的原因,約翰忽然開口,問阿笙現在可願意治療。
不過約翰並沒有忘記,上之前的看診,阿笙對於能夠恢復說話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積極。故而才會有此一問。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的是,你的發聲器官太久沒有工作,康復的過程可能會有點長,而且期間需要反覆用儀器檢查,可能也不會那麼舒服。不過這次你的父親也同你一樣,在繁市是嗎?
你父親是最熟悉你病情的人,如果有你父親的陪診,相信進展得會相對順利一些。如果你現在還願意看診,你可以來這裡找……」
未等約翰說完,阿笙便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我願意的!」
他很想,很想,有一天能親口喚一聲「二爺」。
…
方慶遙看完診,在阿達的攙扶下來到醫院的草坪。
他張望著,只瞧見了從長條凳上起身的阿笙。
他強忍著腰間的不舒服,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阿笙走過去。
「怎的只有你一個人,那位洋大夫呢?你同人家聊過了麼?怎麼樣,你有沒有問那洋大夫,你的病能不能治好?那洋大夫可有說,他是否把握,你有沒有管人家問他的聯繫方式?」
一見到阿笙,方慶遙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先前阿笙陪著爹爹,在排隊等待就診,意外重遇大夫。得知阿笙是陪著父親過來就診,約翰便同醫院那邊打了聲招呼,讓方慶遙提前進去就診。
阿笙心裡頭還記著自己沒能去成的複診,便問了約翰大夫那會兒是否有時間,方不方便找個地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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