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
阿笙的表情變化全寫在了臉上,小七脆生道:「那日救下小孩兒的人不是我,是阿達。不過那段時日我確實同阿達一起護衛您的安全沒錯。我們沒在您面前正式露過臉。只是在春行館照過幾回面,當然,您當時應當沒留意到我們。」
小七這麼一說,阿笙便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抱歉……」
他竟然同對方當真見過,可他竟全無任何印象。
小七雙臂環胸,將下巴一點,「成吧,原諒您啦!」
「小七……」陶管事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提醒。
阿笙少爺畢竟是二爺的人,相當於他們的半個主子,同阿笙少爺說話豈可太過隨意。
小七笑嘻嘻地聳了聳肩。
陶管事無奈搖頭,這個小七,比福旺還要孩子心性,也要跟不好管束多了,平日裡誰的話也都不聽,同阿達一樣,只聽二爺的。
阿笙自是不會在意小七的態度,他問了自己從方才起便最為在意的一個問題——
他比劃著名,問陶管事,「陶叔,方才我聽見了您同小七說的話……二爺近日,好幾晚都沒回來睡麼?」
陶管事尚未回答,小七便笑著搶先一步道:「答對啦!」他歪著腦袋,開始掰著手指頭數,「唔,我數數看啊,二爺這是第幾晚睡在公司了?大概是有那麼個1,2,3,4,5……」
「小七——」
陶管事的出聲,並未能直至小七,小七一隻手上的手指頭很快便不夠數,便將另一個手也給用上了,「6,7 8,九……十來天了吧。」
阿笙神情錯愕。
十來天,豈不是說明二爺大半的時間都沒有在家裡睡過?
這麼說來,他每日從劇組那邊晚歸回來,或者是同爹爹兩人一起收店回到家,二爺並不是像福旺所說的那樣已經歇下,或者是應酬尚未歸家而是……根本沒有回來睡覺麼?
「二爺為何不回家中睡覺?這段時日公司很忙麼?」
「忙自然是——」小七得語調上揚,忽地又放低升調,「其中一個小小的因素啦!至於具體原因,就得問勞您自己去問一問二爺了。何以放著家裡的軟被窩不舒服,非要睡公司的行軍床。您是不知道,那行軍床又小,二爺的腳都沒地兒擱。好了,小七該走了,二爺還在等著小七的絨毯呢。」
少年當真轉過身,拎上提前裝好在袋子裡的絨毯便走。
留下一臉錯愕的阿笙。
方才小七的那一番話,可是話中有話?
莫不是二爺留宿公司,不是因為忙,而是旁的什麼原因?
…
房門大開,走廊上房間透出的光更多了一些。
方慶遙趕忙閃身,躲到走廊上花瓶擺件的後頭。
小七輕餘光瞥了眼走廊盡頭的花瓶方向,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芒光,手裡頭拎著絨毯,步履輕快地下了樓梯。
腳步聲遠去,方慶遙在花瓶後頭躲了好一會兒,直至聽見陶管事同阿笙兩人相互道晚安,陶管事下了樓,方才扶著腰,從花瓶後頭走出——
花瓶同牆之間的空間太窄,他需貓著腰,不能蹲,可把他的腰給累壞了。
方慶遙揉著腰,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因著腦子裡想著事,走樓梯時便分了神,踩空了一階樓梯。
方慶遙的手臂急趕忙在樓梯的扶手上扶了一把,可還是一屁股摔在了台階上,又因著重心不穩,往下呲溜了好幾階。
「咔擦——」
方慶遙聽見自己的身子傳來骨頭的活動聲,腰間一陣鑽心地疼。
…
阿笙一夜沒有睡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全是小七的那一番話。
倘若二爺不是因為忙才在公司就寢,那究竟是為何?
阿笙思前想後,決定今日去隆升一趟。
為了不讓爹爹多想,阿笙決定瞞著爹爹,只說自己要去劇組,不去說找二爺的事。
為了不讓自己面對爹爹時表現得太過心虛,阿笙洗漱時對著鏡子練習了一會兒,方才下了樓。
「爹爹今日還沒起麼?」阿笙比劃著名問福旺。
奇怪,爹爹往常都比他起得要早上一些,今日怎的還沒起?
福旺替阿笙拉開餐椅,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我同福祿剛剛還說來著,怎麼這個點還沒見著方叔。會不會是睡過頭啦?近日這天氣,可太冷了。要是可以睡懶覺,我都不想起……」
陶管事看了福旺一眼,福旺朝陶管事討好地笑了笑,放下了打呵欠的手,稍稍站直了一些。
阿笙失笑。
冬天確實很考驗人,被窩太溫暖。只是將手臂伸出被窩,便恨不得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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