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點再說這個。」
皺著眉,低聲同大兒子說了一句,謝載功便臉上堆起笑。
他笑容滿面地迎上前,雙手連連作揖,「裕田先生,不知裕田先生今日會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裕田禾豐朝謝載功鞠了個躬,「不好意思,裕田此次不請自來。還請謝老不要見怪。」
「嚯!這個裕田怎麼會說咱們這兒的話啊?!」
「裕田來咱們這兒好些年頭了,會說咱們的話不稀奇。」
「哎,你們剛才聽他說了麼?這個裕田方才是不是說了,他是不請自來?敢情謝老當真沒有邀請他啊?」
「是,裕田是說了,他是不請自來,我聽得真切著呢!」
…
「這下謝老怕是不好辦了。」
「為何?」
「既然是不請自來,說明這人不是謝老邀請的呀。可來者是客,你說,謝老是歡迎他進來呢,還是客氣將他請出去呢?」
「這……」
明顯這兩個選擇都不好辦。
若是謝老將裕田請入戲,明兒個上了報,估計又得挨罵。可人來都來了,要是將人拒之門外,又不是待客之道。
難辦,難辦。
「二哥,你說,這個裕田,別是來砸場子的吧?」
謝朝暉小聲地同二哥謝放嘀咕。
「靜觀其變吧。」
「也是。咱們總不能將人給趕……」出去。
謝朝暉話還沒說完呢,就見謝放朝門口那邊走去。
「二哥,那兒現在可是是非之地,你幹嘛……」去。
謝朝暉伸出手去拉謝放的手臂,沒能碰著。
謝放走到父親謝載功的身邊,他朝裕田禾豐拱手作揖,「裕田先生一片拳拳之心,家父哪裡會怪罪。裕田先生,裡面請——」
謝朝暉堪堪趕到,便瞧見二哥竟將裕田給迎了進去。
心說,完了。
這下爸的壽宴怕是要毀了。
不曾想,不但沒有瞧見父親不悅,只聽謝載功道,「呵呵,裕田先生還是這般客氣。」轉過頭,對二兒子吩咐道,「南傾,好好招待裕田先生。」
謝放:「請父親放心。」
謝放領裕田往院子裡頭走。
謝載功依然在門口,笑盈盈地招呼其他賓客。
一切熱鬧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吳老,裡頭請,裡頭請。」
謝載功繼續招呼著賓客,心底大大鬆了口氣。
老二此番,可算是給他解了圍了!
若是他親自將裕田給請進去,傳出去,旁人只怕以為他巴不得巴結裕田。
若是招待不周,裕田的軍銜不低,他亦得罪不起。
…
謝朝晞跟在父親的身旁,幫忙招呼賓客,心裡頭卻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可惡!
又被老二給出了一迴風頭!
他方才他怎麼就沒想到,可以由他出面,先將裕田先生給請進去呢!
不過老二將裕田這個燙手山芋給請進去,呵,明日的報紙,估計可就沒什麼好話了!
「南傾君,許久不見。」
裕田禾豐摘掉手上白色的手套,朝謝放伸出手。
謝放伸手,與之輕握了一下,領著他來到主桌的位置,「裕田先生,別來無恙,請坐。」
裕田禾豐在位置上坐下,他重新將手套給戴上,淺褐色的眸子深深地望著謝放,「我這次不請自來,想必叫南傾君為難了吧?」
謝放笑了笑,「不過是多一雙筷子,多一個碗,對於謝家,應當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裕田禾豐眸色深深:「南傾君,你應當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
「不知裕田具體所指何事?請指教。」謝放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言語很是懇切。
這個南傾君,比他的父親都還要難套話!
裕田待要說話,忽聽門房那邊再次揚聲稟告,「抱石老人到——」
「抱石老人?」
「別是前陣子在畫展上聲名鵲起的那位抱石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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